“敏芝,你是几岁开始识字的?”杨标接过她手里的颜料,然后把孩子抱了起来,将颜料放在调色盒里倒了点水调和,用她刚才买的狼毫笔沾上颜料,教孩子画圆圈。
“爷,我是八岁时才认字的。”那时,谭家主母还不愿意请人教她们这些庶女识字,是谭氏跟她父亲说不认字的女孩长得再美,高门大户人家都不会要的,她由此才获得了与那些嫡女一块读书的机会。
“哦,那你跟我一样,我也是八岁才去学堂读书的。”他抓住孩子的手,又去沾颜料,画了一只小乌龟。
“你知道我两个堂哥都是六岁去学堂,可他俩为什么读不出来吗?”杨标让孩子自己画,他坐在一旁看着。
自由是孩子成长的催化剂,给孩子适当自由才是培养他们独立性与创造力的关键。
“因为他俩不够聪明呗。”谭敏芝就觉得他的脑子好使,才能高中探花,自己是捡到宝了。
“也不完全都是这个原因,是因为他俩启蒙时年纪小,贪玩,不太记得夫子所教的东西,所以老被夫子惩戒,就失了学习的乐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哦,”谭敏芝不说话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杨标妻妾中最差的。
廖盼华自幼饱读诗书,博学多才,杨标对此都赞不绝口;红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女红也很厉害;秦晓冉经营染坊,生意兴隆;当家主母夏薇薇更不用说,高官之女,贵不可言;这些人都不是自己能比的,她只能把希望寄予孩子身上了。
“强求这孩子悟性不错,好好教导的话,你以后有福了。”杨标见他虽然执笔无力,但画得有模有样,笑着帮他压住纸张。
“原本我想教卓求认字,他娘不愿意让他过早的开蒙,失了孩子的纯真,禁止他去书房。”见他画的认真,杨标喂了他一块酥肉。
“早开蒙不是早点识字吗?”她怎么还不愿意呢,谭敏芝对此不解。
“确实能早认字,但若是打算走科举,可是要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不间断的读书,历经多年才能考出来,必须要本人真的喜欢读书才能坚持下来的。”自己已经言尽于此,就看她如何选择了。
自己想给孩子足够的时间去发展和调整,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等待孩子的成长和蜕变。
“夫人,以后可不可以让卓求哥仨去跟其他兄弟姐妹多相处?”尽管知道她心里会不舒服,杨标依然不希望孩子们长大以后彼此相见如同陌生人,互不往来。
“那逢年过节让他们一起聚餐吧。”小孩子之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的,凑在一块时间久了,反而容易打架。
“好,”杨标听她这么一说,有点失望。本意是想让晓冉她们带着孩子都搬进来住,让自己的那些孩子以后都能朝夕相处。
或许过程中会打打闹闹,但也能增进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惜注定此生都不能如愿了。
“夫君,康求的百日宴,你打算请同僚吗?”即使清楚他的心思,但夏薇薇也只能抱歉了,找个事由转移了话题。
“我累了,这举办宴席的事就算了,一家人简单的吃个饭吧。”反正其他儿女又不能来,杨标兴致缺缺。
“好吧,”康求饿了,在她怀里扭动得厉害,她自己没有奶水,只能把孩子交给奶娘喂了,想伺候他换官服。
“我今天休假,不穿了。”见她拿出官服,杨标躺在床上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