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雁!
她,还是追上来了。
楚剑生心下一凛。接着一咬牙,也被激起了一点凶性,毕竟他西楚剑客的称号也不是吹水吹出来的。
楚剑生一边在空中稳定身形,身体形成就像在陆地上的时候,要开始拔剑的那个姿势,腿部收紧,肩胯用力。虽然此时是在天上,没有地方给他借力,但十年如一日的出剑,早已让他形成了一种不只是肌肉的习惯,更多的,还是一种自内而外的自信!在那一刻,他有足够的自信,没有人能够轻视他的全力一剑,也没有能够在他的一剑下全身而退!至少,总能够为他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吧?
他出剑了!他的眼神里也早已经沾染上了一丝狂气,没错,就是这样!不管你是谁,什么名字,什么身份,武功有多高,名气有多大。只要我有一剑在手,就没有惧怕的人!不管你是谁,不管对手有多么强大,也不能阻止我拔剑的欲望。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敢斩的人!
斩尽天下不平辈,平生意气楚剑生!这,才是我楚剑生该有的样子!
“啊!”楚剑生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声,一剑尽出!
……
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的剑,好像有点变了。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我的剑……变得好轻,轻飘飘的,使不上力。
嗯……不对,嗯?我的剑呢?握草,我的剑呢?楚剑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见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手掌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又那里还找得着剑呢?
那么那把剑在哪里呢?如果排除是他用力过猛,把那把剑甩丢了出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只见云雁还是保持着那种若有若无的微笑,而她原本空空如也的玉手,便握着一把原本不属于她的剑!
云雁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随随便便地甩出了几剑,谁也没有看见那把剑究竟是那里伤着楚剑生了,然而颇具豪气的楚剑生此刻却已经没有了一贯的豪气,他此刻脸色苍白,长发无力地低垂在他的脸上,就在这一刻,他仿佛已经老了几十岁,而在这之前,他仿佛永远也不会老去。
楚剑生是平行地摔倒在地的,按他原本的设想,他此刻应该直直得站在地上,接着拐入大街对面的小巷里,然后?就可以逃走,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就算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西楚剑客也早已经死了。
云雁轻飘飘地落下来,站在地上,听见四周传来尖叫声,骚乱的人群四散开来。
她直直地走进了红楼,站在门口的姑娘没有吓地没敢阻拦。
云雁把那把剑往桌子上一甩,长剑透体而入,只有剑柄还颤颤地抖着。她环视一周,晃晃得说道:“谁是天门的人?”
宾客们,姑娘们直直地盯着她,没有人说话。大家都被吓到了。梅姐也被吓到了,她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而此时江秋雨也早就下来了,他走到她的旁边,低声说道:“梅姐,一点小事,云姑娘她会处理的。”
梅姐这才发现了他,她焦急地转过身来说道:“不会有什么事吧?对方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来找你们?”
江秋雨装做好笑的样子说道:“你是在担心我们吗?没事的,有什么事能够威胁到我们呢?”
梅姐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也是,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你呢?”
不过很快她又担忧起来,说道:“是不是有人打搅到你们了?他们是不是上去了四楼?我……是不是梅姐照顾不周……”
江秋雨摇了摇头,说道:“梅姐,不关你的事,真的,这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而这时云雁看没有人回答,叹了口气,说道:“天门,不像是那么缩头缩尾的门派吧?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有谁,认识用这把剑的人?”
这时,人们才是神色各异,首先大家看她的样子,也知道她不是来找事的,至少不关他们围观群众的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当然也有人听过天门的,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便有人发出了一声声惊呼,而一个人拿着一把剑来找认识那把剑的人,那么发生了什么,就不难猜了。
这时,终于有一个人从二楼扑通扑通地跑了下来,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来人僵硬地走上前,待他看清插在桌子上的那把剑,脸色变猛地灰白了起来,就像死了什么他认识的人一样。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楚师哥……你们杀了楚师哥?”
师哥?云雁仰了仰头,说道:“你是天门的人?”
“天门?天门?天……对,我是天门的人。”年轻人魂不守舍地说道,那是他第一次目睹有人死去,而死去的,还是平日里待他颇好的楚师哥。看起来很强大,看起来谁都打不倒的楚师哥。
“那就好。”云雁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楚师哥没死,他只是付出了一些他该付出的东西。你带他回去吧,他现在,自己应该是回不去的了。”
“他……他在哪里?”年轻人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懦弱地多,就像之前,楚师哥在听闻这栋楼的第四层住着这里最美的姑娘,却禁止进入之后,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他虽然觉得不妥,但却没有说出什么劝阻的话一样。现在他面前站着打伤了楚师哥的人,他也没有一点的勇气做出什么来。
他只是随着云雁的指示,僵硬地走了出去。云雁说道:“等等。”等年轻人回过头来,她才指着桌子上插着的剑说道:“这把剑,你不要了?”
年轻人站立了一会人,才一咬牙,走上前,猛得用力,“锵”地一声,把那把剑拔了出来,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这时围观的人联系起“天门”跟“楚师哥”,有些人已经想到了什么,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会吧?天门姓楚的?不,这不可能,天门姓楚的人应该很多吧?不过,不管是不是那位,跟天门的人作对,她是不想活了吧?”
“哼!”这时,一个站在他旁边的人冷笑道:“我看是天门的人不想活了。”
“怎么说?她是……什么人?”
“什么人?哼,他们惹不了的人呗。天门的人不在极西之地呆着,跑来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里有什么人。我看,以他们那种行事风格,迟早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