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婉容平静地将身边的孩儿遣了出去,道:“这也是件怪事,那金簪原本却好好地放在屋中,后便不见了。原来是那小贼偷去了。”
“此事暂且不提。另一件,”阮小幺顿了顿,又向几人道:“玲珑洗冤心切,还望祖父祖母饶恕我此般不端之行。”
李老妇人道:“你且说来。”
“我……我只觉那婢女琅儿之死十分可疑,纵使她是我娘的贴身侍婢,但就玲珑所知,并未听说过小姐死后,婢女难过得自尽这种不合情理之事。所以……”阮小幺很是淡定,“我查了她的尸首。”
李老太爷:“……”
李老妇人:“……”
李季:“……”
商婉容:“!”
阮小幺很是得体地笑了笑,似乎还有些羞赧。
李季一声暴喝,“你你你你做了何事!你再说一遍!”
“我掘了琅儿的坟。”她道。
李季差点没一口血喷了出来。
阮小幺道:“时过几年,原本我已不抱希望,想来那坟下已是一句枯骨。然而天不绝我,当我发现琅儿的尸身时,她竟然只是枯瘦了一些,并没有腐烂。那养尸地,当真了得。”
老夫人一手捂着嘴,面如菜色。
“你一个姑娘家,掘了人家的坟,让琅儿无法入土为安,还好意思开口!?”李季暴怒,“亏得娘娘还说你品性极佳,你这副样子,简直是……是……是丧心病狂!”
阮小幺针锋相对,“非是如此,无法将这冤案查得水落石出。若我娘是冤死的,琅儿八成也不是自杀,那也是一桩冤案!她含恨而死,哪还有什么‘入土为安’!”
老太爷缓过了气,喃喃道:“尸身未腐……尸身未腐……难道真是……”
“天意啊……”老夫人重重叹道。
李季被驳得哑口无言,只得恨恨闭了嘴。
商婉容瞧此情景,仍是故作镇定,总之如此这乱糟糟的场面,除了阮小幺,也没人来注意她就是了。
阮小幺道:“祖父祖母莫要惊慌,玲珑此次虽有些大逆不道,但着实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又将琅儿脖颈上那伤口的可疑之处细细说了一遍,尽量通俗易懂,让二老听明白了。
“你说那伤痕是外人所为,并非自杀!?”老夫人惊道。
“是!”
“笑话!”商婉容强道:“人死了好几年。纵使不成枯骨,那尸首也是无法入眼的了,哪还能瞧清什么伤口!你莫不是看着我们妇人家深居简出,编了些胡话来!”
“姨母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随玲珑过去一瞧。”她笑道。
商婉容便也闭了嘴。
阮小幺道:“如此,已有两名人证死得不明不白。若说是巧合,那也太过于巧合了一些。”
“你不是说,还有一人么?”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