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了一肚子懊恼,伸手向兰莫,“奴婢遵命,望殿下……”
兰莫将揭开乳白色绸绢灯罩,将那纸张引火烧了。
阮小幺:死人脸我讨厌你!
亥时初刻,兰莫便要睡下,阮小幺伺候更衣。
她一张脸拉得老长,木着神情去脱兰莫的衣服。兰莫被她粗鲁的动作勾得火大,钳住她的胳膊,道:“你是我府上的婢子,休要太放肆!”
“奴婢知错,”阮小幺道:“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放手。”
“一张纸而已,犯得着如此置气?”他被她这副冷淡的表情弄得没了脾气,道:“你若想要,明日去领一沓!”
阮小幺:“……”
领一沓,再糊到他脸上,就满意了。
转而一想,算了,他也只是烧了一张纸而已,又不是真把察罕烧了,她恼了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殿下若免了奴婢的《女诫》,奴婢便不置气了!”她小着声儿厚颜无耻。
兰莫从鼻间哼出了一声。
阮小幺飞快道:“谢殿下关爱!”
兰莫:“阮小幺,别得寸进尺!”
日子过的清闲如水,盛乐已多日未曾下雪,地上积雪虽未融化,气候却没了往日冷得刺骨。阮小幺跟在兰莫身边伺候着也有了十来日,期间鲁哈儿告了假,约是与纳仁海珠一同先归家了,
再来之时,便要成婚。阮小幺的活儿也未见多,每日里乐得安闲。
她压根不在乎院儿里那三个丫鬟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模样儿,只是有时进院子,见几人聊得正欢,又觉得自个儿一人有些无聊,每每与她们想说些话时,聊不上两句,便各有各的事去了。
吉雅再来时,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子,无奈静心斋被几个侍卫牢牢守着,没个落脚的地儿,好容易阮小幺出了屋,见着它正俯冲下来,却又被那几个侍卫赶了走。
阮小幺很是心疼,不知与他们说过了多少次,“那是传信的鹰,你们让他下来歇歇脚!”
“姑娘,未得主子准许,这畜生可下不来!”为首的侍卫神情严肃。
兰莫只道:“府里头有规矩,不得擅自往来传信。”
阮小幺有点急,“你是瞧得明明白白的,不算‘擅自’!”
“那往后的信需经本王瞧过,再到你手里。”他无动于衷。
先让他看过?
开玩笑,那是她和察罕的书信,兰莫再是主子,也没有干涉人家私事的道理!
她自然是不愿。只得眼巴巴望着吉雅长啸着飞走,失落无比。
书信不通,每日里便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没个精神,与兰莫在一处时。看着他的眼神便更有了些不善。
只是兰莫近日突然忙了起来,一天有大半天都进了宫中,府中上下传了些风言风语出来,似乎是南疆的谁谁谁叛乱了。
此时已近二月中旬,两日后便是春朝节,北燕习俗,当日需破冰迎春。祭天祭神,青年人常外出游玩。皇子府也会休假一日,以应天时。
察罕曾说过开了春,他们要南征黎越。恐怕能见着他的机会只有这春朝节了。阮小幺从库房领了一堆针线,手忙脚乱学着缝个香囊送他,无奈没有一点女红基础,做出来的香囊不是这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