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缠不过,眼见城中守军又的确士气低靡,终于答应一日出战
。
沧州护城河厚重的吊桥终是被放下,两军阵列浩荡,却只各
出了一万左右的人次,饶是如此,黄沙蔽日,恶焰遮天,双方
也一直从早厮杀到了晚。
公孙望沙场老将,所带军士又是常年心腹,指挥布防自是配
合娴熟,北燕军兵马悍勇,士气高涨,两方交战,堪堪打了个
平手,谁也没占到便宜。
公孙望率军回城,清点折损人数不提,程公又前来商议,场
面话说过之后,还是主张明日再战。
公孙望面色一沉,将一旁包扎的大夫挥了开,道:“我早与
你说过,敌我双方实力相等,此战敌我双方折损差不多兵士,
明日再战,必定也是如此,只要我们坚守城内,他北燕军就算
攻城,也是平白吃个败仗,为何同知一定要出城迎战!?”
程公冷哼一声,回道:“将军说的痛快,沧州储粮有限,将
军几万兵马日日于城内枯坐,再守上几日,怕是水食都不够供
养!届时将军自可一走了之,留我一城百姓,喝西北风去?”
“同知慎重!”公孙望猛地一拍桌案,怒道:“程公,你不
说我也晓得,你心里还是疑我!我公孙望在此当天发誓,若有
半点与北燕贼子私通之时,苍天在上,让我万箭剜心、不得好
死!”
他话一出口,程公倒还真消停了下来,的的确确,他一直也
放心不下,但看这老将额上青筋毕现、眼中似喷火一般,实不
像作假。况且,听闻公孙望为人刚正,镇守各方大半世,仔细
想想,何必与北燕勾结?
程公重重叹了口气,拱手一礼,权且赔了个罪,“下官惭愧
。”
两人暂且放下此事,以礼相待,又消停了下来。
当日,北燕军中。
主帅莫勒特图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将墨吹干,正落印之时
,外头军士来报,“医药营阮小幺在帐外求见!”
他问道:“几时了?”
“酉时二刻。”
“倒挺守时,”将军勾起一丝笑,“叫进来。”
阮小幺进了帐,便正见将军端端稳稳在那信尾处盖上帅印,
忙低了眼,道:“将军,民女前来检查伤口。”
他却不若往日坐回榻上,倒是将那密信递了过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