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叫什么名字?”“什么叫什么名字?”屈非厌吓了一跳,“若愚你还不到十九岁,不能要孩子的!”晏若愚:“……”晏若愚:“哥哥,你理智一点,小宇还没开荤呢,我俩完婚之前他不会碰我的。”屈非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碰你!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如果他意图对你不轨,别舍不得,往死里揍!”晏若愚:呵呵,我当然知道完婚前他不会碰我。咳。“所以到底叫什么名字?”晏若愚冥思苦想,“要不然就叫……”“语,”常望宇说,“就叫语。”设计是一种无声的表达,而偏偏此工作室的三位“设计师”,晏桓已不能开口,穆冶平素不愿言语,只剩下一个晏若愚,还偏偏信奉的是“我稿由我不由天”,只做自己想要的设计。说起来,歌唱倒是有声的表达。常望宇骨子里是个软萌软萌的人,多年来也从未在娱乐圈说过几句态度强硬的话。但这次在黑暗中度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险些再也无法开口唱歌,还差点和晏若愚分道扬镳,绝不可能姑息。复明第二天,常望宇个人微博更新,“很感谢出道几年来大家对我的支持厚爱。但嗓子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眼睛暂时也不适合镁光灯,近期可能无法登台。原计划要出的几首摇滚会无限期延迟,今年大概只能唱民谣了,也可能唱不了。工作重心会往其他方面转移,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什么叫“也可能唱不了”?常望宇的声带受损居然严重到连民谣都不一定能唱的地步!而且“可能”意味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出事这么长时间了常望宇都没敢尝试过唱歌!而且还是这么官方的口吻!虽然其实说的都是实话,但常望宇这条微博也的确有诱导的意味,这么冷淡的言论常望宇还从未发表过,不由得令人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寒心。紧接着,常望眉个人微博更新,“给各位汇报一下,证据链基本完整,我们与尹帆先生法庭上见。”五月初,“语”的筹备工作几乎完成,工作室标志是以谐音为“语”的俄文字母“Ю”顺时针旋转一个直角为原型,因为这个图案很像人的五官,同时又代表了工作室所用珠宝的来源地——这大概是晏若愚学俄语的最大好处,中亚以及西伯利亚的矿藏无疑是珠宝设计师的天堂。常望宇与晏若愚一同去拜见屈老先生。想到去年常望宇开着白色法拉利载她去见老先生,他们还没在一起,他是去听老先生教诲学着平心静气看淡得失,而她是去打探敌情疏通关系,带他俩四处玩闹的,是尚未相认往来试探的屈非厌。而今再去,乘坐的是另一辆一模一样的白色法拉利,常望宇听到的教诲是“不被人欺”,晏若愚得到的指点是“顺应自然”,接待他们的是非深,屈非厌则成了守在楼下,不能进来又舍不得离开的那个。屈非臣淡定自若坐在驾驶位,“今晚想吃什么。”屈非厌瞪了他一眼。这是恼了。屈非臣当然知道他心里难受,可惜并没有哄人的求生欲,“无妨,你且说来,在下必定竭尽全力。”“屈非臣,你有没有点正形啊?你看小爷都急成什么了!”屈非臣点头,“在下明白了,原来大家都被蒙骗了,其实非厌公子才是稳重大方,屈非臣那个浪荡子最没正形了。”“……”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屈非厌心里越发狐疑,人家小两口去见老人家,这货为啥非要跟着?还把自己也叫上?“非臣,你跟小爷说实话,又有什么鬼点子?”屈非臣波澜不惊,“什么?”电话响了。“若愚?啊?”屈非厌震惊地看向屈非臣,后者果然早有预料似的打开车门,“走吧。”“屈非臣,你——”屈非臣一只脚刚迈出去,闻言转回来直凑近他,“阁下大概不愿意带着咬伤去见长辈?”靠!作者有话要说:尹·幕后黑手·帆晏·鬼才军师·人生导师·桓常·阎王老大·望·霸道总裁·寅屈·斯文败类·非·公关部长·臣姜·傲娇宫主·毒舌大师·祈白·超级无敌妹控·涅and画重点“哭包组合”常·纯情师兄·望·奶狗天王·宇屈·傻白甜·非·骚包受·厌and送命题晏·污力女友·腹黑师妹·若·掌门姑娘·高级玩家·愚知道什么叫大智若愚么就是扮猪小能手,吃老虎大神嗝~☆、Двaдцatьчetвeptыn看到屈亦可的第一眼,屈非厌有点恍惚。他想起小时候每次看到妈妈总是飞奔而去,被温柔地圈在怀里。她瘦了挺多,脸色也不太好,只是人还是冷冷的,不说话,就在一侧干站着。若愚和小宇在一侧,若愚给了他一个“没事儿”的眼神。屈亦然夫妻二人也在,倒比屈亦可状态好得多,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屈非厌看到老先生的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那个每次犯了错又不好意思认的自己,可是他明明记得,以前从来没这么怯过。他恍惚着跪下来,“姥爷……”屈非臣在旁边跪下,“祖父。”屈老先生颔首,“起来吧。这些日子奔波劳碌,辛苦了。”屈非厌听到这句,心里蓦地有些动容,家里人其实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仁者爱人,这是你们小时候读书我教的第一课。”屈老先生看向窗外,“你们啊,读了这么些年书,把最初的东西都还给我了。”“记得我说过什么,”屈老先生转过身,“亦可当年发现有了非厌,怕我容不下你们母子差点半夜跳窗跑的时候,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说,真正的国学,不是只有朱夫子那一套封建礼教,”屈老先生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这孩子是条命,既然决定要生下来了,就没有把一条人命活生生逼死的道理。到如今二十四五年有了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全世界有超过二十五个主权国家接受同性合法,”屈老先生坐回他的位置,一如既往地温和儒雅,“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那你们告诉我,就为这么点事,你们连父子母子的情分都不要了?你儿子不喜欢姑娘就连人权都没了?”屈亦可和屈亦然在台下大气都不敢出。“伦理纲常啊,伦理纲常。”屈老先生连叹两声,颇有些触动地问,“让他孤独终老,和自己的兄弟老死不相往来你们就满意了?还是让他找个姑娘耽误人家?”“爸,”屈夫人也跟着叹气,“说句实话,非厌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是我们在那些同性合法的地方也就算了,问题是我们不在啊。他们这样会受到多少风言风语,会……”“我屈某人这一辈子,可没怕过风言风语啊,”屈老先生还是那慢悠悠、笑呵呵的语调,“你们都知道他们在社会上会经历很大的阻力,但最大的阻力不就来自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他笑着问,“别人能碍着他们什么事。”“你看看若愚,再看看小宇。小宇从成名到现在,每天被多少人说三道四,你看他哼一声吗?”见众人不语,屈老先生好似十分失望,“你们怎么就,越活越不明白了呢。”屈亦可终于说话了,“您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不让他回来我就知道了,”屈老先生并不看她,“我当年可是没舍得把你赶出家门。”屈亦可跪下来,“女儿并不是容不下他,可他不能耽误非臣,亦然……”“我看亦然两口子还没你意见大呢,”屈老先生呵了声,“人家亦然也没把非臣赶出家门。对了,非臣态度明确得很,不让非厌来就别指着他回来,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