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丁杨的面色由白转红,“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那时我只是一时糊涂,放在心里的人只有你一个。”
董飞卿终于失去耐心,扬声唤友安。
友安应声进门。
董飞卿用下巴点一点丁杨,“拎出去,抽他。”
蒋徽接道:“大不了,我把证物公之于众。”
友安笑着应声:“小的明白了!”
刘全举步上前,帮友安把丁杨的嘴塞住,强行架出去,心里不免庆幸:幸好,他们把丁杨的随从拦在了外面,不然的话,少不得交手闹腾一番。
室内的董飞卿端着茶,敛目看着茶汤。蒋徽望着仍在轻晃的门帘,若有所思。
钝重的掌掴声、人的闷哼声入耳,两人俱是不动声色。
董飞卿转头凝视蒋徽,直到看得她察觉,与他视线相交,问:
“你想说什么?”
“你眼神儿怎么那么差?”他指的是她以前那位闺中好友。
蒋徽闻言笑出来,“没错。”根本不在意他的揶揄。
董飞卿开始盘算接下来的章程,扬声吩咐友安停手,唤刘全进门,“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封信。”
过了一阵子,刘全准备妥当,他走到案前,伏案疾书,写完之后交给刘全,“送到武安侯府门房。”
信封上写着“武安侯夫人亲启”,信封右下角缀着董飞卿的名字,刘全会意,笑道:“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外边那个——”
“扔出去。”停一停,董飞卿问道,“那厮带了多少随从?”
刘全道:“骑马来的,只带了两名小厮。”
董飞卿颔首,“你去忙吧。”
此刻的丁杨,已是口鼻流血、面颊肿胀,友安犹不解气,把人扔出去之前,发力踹了两脚,看着主仆三个狼狈不堪地走远之后,回来请示董飞卿:“小的是在家等着他们杀个回马枪,还是出去采买东西?”
董飞卿笑道:“该忙什么忙什么。丁府的人不会来。”
友安称是,笑嘻嘻地出门。
蒋徽莞尔。友安果然如董飞卿说的那样,是个不怕事的。本来么,友安自幼与自家少爷一起习文练武,董飞卿从军那几年,他也追随左右。要是换个稍微着调一些的主人,如今定能凭借军功混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可是没有,主仆两个都白忙了一场,奇的是这仆人毫无怨言,到如今仍是忠心耿耿。
男人之间的情义,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蒋徽站起身来,回到内宅,继续忙碌。董飞卿则完全没了动手的闲情,就在原处静坐,大半晌一动不动。
收拾完箱笼,清扫室内,又打来清水,擦拭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