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扶着关妈妈的手走进来,江意澜赶忙起身行礼”“母亲,朱颜,快去把我的貂皮软毯子拿过来给母亲放上。
朱颜忙转身进屋取出来,仔仔细细的铺上,何氏这才缓缓坐下。
江意澜规矩立在身旁,满脸歉意”“母亲,这一点小事还要您过来,都怪我处理不好。”
何氏冷冷的看她一眼,理也没理便瞥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雷姨娘”“到底怎么回事?听说昨儿个二爷喝醉了,一个人在房里睡的?”
雷姨娘只管俯首趴在地上低声哭泣,窕儿见主子来了,胆气更壮,遂哭着回道”“回大夫人,二爷昨晚喝醉就回来,从里头插了门,奴婢们叫了半日也进不去。”
何氏厉声喝道”“胡闹,二爷回来,屋里就没一个人么?怎么二爷插了门,就都进不去了?”
窕儿吓得颤了下”“大夫人,平日里,二爷不许奴婢们进内室伺候。”
何氏挑眉看她,一昏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爷前的贴身侍婢,居然连内室的门都进不去,真是个蠢货,枉费她一片苦心”“真是胡闹,大冬天的二爷又喝醉了酒,你们竟没一个知道心疼的么?”
接着话锋一转,声音更加冷淡”“虽然你年纪小,当主母还小了点,可心疼自个儿的夫婿,连这一点都不懂么?竟然让自己的男人冻了一晚上。”
江意澜不由得腹诽,一个大男人单独睡一个房间,不见得就会被冻着,面上却显出一昏内疚,低声道”“母亲教训的是,二爷关了房门不开门,薛姨娘便守了一晚上,这会子正在发高烧呢。”
何氏嗯了一声”“总算还有个有心的,窕儿,雷姨娘,你们不去二爷跟前伺候,在这里哭天抢地的做什么?”
窕儿又跪着爬上来”“大夫人,奴婢冤枉啊,雷姨娘怀疑奴婢要害薛姨娘,奴婢一番好心,谁知就被冤枉成这样了。”
雷姨娘这才缓缓抬起头,不做任何解释,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大夫人,婢妾不讨二爷欢心,请大夫人将婢妾送出去吧。”
何氏微微皱眉,声音稍低了低”“谁说你不讨二爷欢心了?二爷不是也让你在屋里伺候了几回么?怎么就不讨二爷欢心了?”
一提到在二爷屋里伺候了几夜,雷姨娘面上显出异样神情,随即瞟眼冷冷的看了看窕儿”“大夫人,窕儿方才说了,二爷讨厌婢妾跟薛姨娘,每每见到婢妾便躲起来,这般说来,婢妾留在府里,不过碍了二爷的眼,婢妾们不如早早离开的好。”
何氏耐着性子温声道”“你这话说的又过了,她不过一个小奴婢,哪里摸得透二爷的心思,也别管旁人怎么说,能真得二爷欢心那才是正经。你瞧瞧薛姨娘,这份心意便是真真的。”
雷姨娘趴在地上朝何氏磕了个头”“大夫人,若二爷是存了心思不开门,莫说是守一夜,就是婢妾们在门口守上一辈子,只怕也开不了二爷的门,婢妾倒不如赶紧走得远远的,省得二爷不舒心。”
何氏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得狠狠瞪了瞪窕儿”“窕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二爷的心思岂是你能猜透的?再敢说二爷不喜欢两位姨娘,我第一个把你赶出去。”
窕儿不相信的抬头看了看何氏,强自争辩”“大夫人,不是奴婢乱说的,奴婢……”
何氏厉喝一声打断她的话”“窕儿,我看你是真不想呆在落青堂了。”
,“我”窕儿满面疑惑的看着高高在上的何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夫人忽然间就变了脸色,前几日才刚刚说过的话,今天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何氏回过头看看雷姨娘,稍稍有些不耐烦起来”“行了,谁也别闹了,有这心思多用在二爷身上。”
雷姨娘却不依不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一口咬定要离开侯府,直把何氏气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