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宁轻笑一声,“想也知道他不会省心。”
救援小队在房顶上奔跑跳跃,选择最省力易走的路径接近目标屋顶,同时每过一栋楼就将上天台的通道封堵住,这样虽然耗时,但撤退时的安全性也更加有保障。
居民区的丧尸特别密集,除了楼道和路面,脚下的房间里也不时有丧尸的吼叫声随着脚步声响起此起彼伏。
厉航看了眼被丧尸撞击簌簌掉铁锈的通道门,催促道:“速战速决,时间久了容易被两面夹击。”
小项已经从边缘混入了老杜的队伍中间,和某几个性格外向的幸存者聊的非常投机,同处困境让吊桥效应开始发挥作用,他们迅速熟络并勾肩搭背起来。
老杜沉着脸,面前距离最近的屋顶上温书宁和厉航正和他遥遥对视。
两个青年身材都并不魁梧,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体态劲瘦的同时又不缺爆发力。
两人衣着整洁,面容健康有血色,精神气十足的样子衬得衣衫灰扑扑饿的头晕眼花的老杜更加相形见绌。
心里不爽归不爽,杜克勤倒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继续置气,说些什么“不要你们救”之类的蠢话。
他主动上前接住对面抛过来的绳索,绕在栏杆上打了个一字活套结,身边手下接住另外几根,也并排打上同样的结,过程中小项站在后面,两只手都刻意摆在无人机摄像头下,似乎在暗示自己不会做任何手脚。
三下两上的绳索很快拉好,温书宁和厉航各站一侧,江天亲自站上去试过牢固性后招手示意被困幸存者过来。
老杜安排从年纪最小的依次过去,但排第一位试错的选了自己一个年纪较大的手下。
老杜的手下对这个安排并无异议,吞了口口水后硬着头皮踩在三根并排的绳索上,脚下有点晃晃悠悠的,但并不到难以维持平衡的程度,他两手抓住腰侧的绳子往前走,一步三挪,三根并排刚好成年男子脚掌宽的绳桥被他走出了走钢丝的即视感。
其实也不怪他慢,腹中饥饿导致的内心焦灼脚下不稳是一个原因,脚下密密麻麻仰头伸手的丧尸是另一个原因。
一张张青白的面孔或腐烂或干瘪,像是地狱里挣扎在泥潭中妄图拉人替死的恶鬼群,直叫人从生理上发出不适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抖抖嗦嗦终于过了绳桥,踉跄几步跌跪在地,强自镇定着面无血色的冲杜克勤点了点头。
剩下的人心中稍定,开始按照排序有条不紊的上前,心思活络的只凝神盯着绳桥,心态差一点的往下看一眼就打个抖,好在有了前面的成功案例但也能稳住心态有惊无险的过去。
很快轮到小项。
厉航刀锋平举,刀尖指着他道:“你最后一个。”
杜克勤老脸一黑就要理论,小项听话的退了两步状似善解人意的安慰他,“杜总,别生气,我是新人,被防备是正常的,我理解,没关系的。”
老杜气的胸腔一鼓一鼓,身旁的年轻人越是宽慰他,他反而越看温厉两人不顺眼。
小项隐晦的扫视一圈,手指勾动,十数米远处的天台通道铁门销松动了下,极慢的滑开了一点,只堪堪留了两毫米卡在锁扣上。
无人机时刻盯着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动作,众人的注意力也大多放在绳桥上,没有一个人发现在丧尸的持续撞击下逐渐松脱的铁门销。
被困人员已经全部转移,除了杜克勤和小项。
救援队把背包里的食物和水往下分,江天则站在对面寸步不让。
“老杜!别在这种时候犯浑!你快过来!”
杜克勤把小项往前推了推,一脸不赞同的大义凛然道:“我在最后,让小同志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