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府杨花别院。
因花楹学习医毒之术,夜笙特意命人在府中建造了一间巨大的药房,里面盛放着许许多多的药材以供花楹学习。
此刻,花楹就坐在药房中一旁的小桌前,穿着普通的家常衣服,手腕束起,素手推着一个小巧的玉磨,细心的研磨着褐色的药材。
一旁竟是一身华服的怡宁,不屑的瞥了一眼花楹那粗俗的打扮,矫揉造作的用那精致的丝帕在鼻前挥了几下,对着戴着面纱一脸深沉的花楹抱怨道。
“三小姐,你知道世子爷去了哪里吗?本郡主都好久没有见过世子爷了,每次本郡主求见世子爷都会被那个贱婢拦下。你说说,也不知道世子是怎么想的,放着你这好好的名正言顺的夜家三小姐不用,非要用那身份低贱的侍妾当家,这侍妾可是那位送来的,还不知道安得什么心思呢?三小姐,你就没有和世子好好说说,那侍妾这阵子可真是猖狂,看看,连你这金枝玉贵的正牌小姐都敢苛待,你看看,你穿的这衣裳,哪里像个大家小姐啊?”
怡宁抱怨一通发现花楹只是细细的磨药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半点意思,眼中闪过怒气,更多的却是鄙夷。
不过是个半路接回的小姐,难怪会被个侍妾爬在头上。若是她,早就打死胆敢冒犯她的人了。
想起那落雪几次三番仗着夜笙的势逼迫于她,她心里的恨意就忍不住的翻腾。
你落雪不是说本郡主一客居的病人无权过问这夜府之事,那本郡主就让有资格的人过问,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夜三小姐,你也不要怪本郡主多嘴,那落雪实在是太过分了!照我说,三小姐你就应该端起大家小姐的威严,好好教教这落雪规矩,不要让她败坏了夜府的名声。三小姐,怡宁这两年冷眼瞧着,你这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你不说,世子爷又怎么会知道呢?”
怡宁是不要命的煽风点火,这两年,她早就看透了,这府中啊,夜笙最在意的就是夜莺,若夜莺出面,那落雪,哼,就算加上那三个落,也只有被赶出去的命。
端起手边的凉茶一口喝下,怡宁眼中很是不满,这个夜莺,待客之道也实在是太差了。
不过是一小门之女,规矩礼数着实差太多了!
“这府中啊,还是不能少了女主人,若是世子娶妻,娶一大家闺秀,名门贵女,那些魑魅魍魉可就不敢出来作怪了!夜三小姐,世子也早就到适婚年龄,不知世子可否有意娶妻?”
说到最后,这怡宁是薄纱掩面,颇有些羞涩之意。
“咣!”
怡宁侧目,只见花楹徒留一双眼睛满是阴狠的看着她,那闪烁的瞳孔中满是深深的恨意和眼底那深藏的阴云。
只一双眼睛却好似含着万千情绪,怡宁只是看着,就一股寒意顺着脊骨而上,头皮发麻,好似被人生吞活拔了一般。
心神不宁,柔弱的身子一颤,怡宁竟是再也坐不住了,阳光之下,她竟如置寒室。
她想起来了,在她第一晚入住落雨阁时,有一绝美女子满含杀意,想要杀了她,那个人,就是她,夜家三小姐。
这双眼睛和那想要杀他之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思及此事,怡宁是惊恐交加,夜莺这些时日深入简出,她竟然忘了还有那么一遭,她甚至还孤身一人来到这杨花别院,若是夜莺忽生杀意,她该如何脱逃?
“此地地方狭小,容不下郡主这般大佛,还请郡主不要再踏及此地!”花楹此言说的是毫不客气。
谁也不知道,自打这怡宁装模作样的进入,她是用尽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杀她的**。
可她,竟然提及夜笙娶妻一事,难不成,她还想要嫁给夜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