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最见不得就是这种欲拒还迎的招式,贼他娘的诱人!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报仇!报仇!报仇!
用尽了平生的力气,我总算止住了颤抖不已的身躯。
是啊,我说过的,只要能报仇,下地狱又能算得了什么!?
轻颤着解开春衫,纵然心中作呕欲图,可我仍是拼命挤出半分笑脸,僵硬的冲他招手。
魏虎狂笑不已,重重压来,说,小娘皮,老子就知道你忘不了这个滋味!且让老子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我闭上眼,嘴唇都咬出了血,悄然摸向髻上发簪。
爹爹,兄长!佑我手刃仇敌!
银光划过,我准确无误的将银簪刺进了魏虎的促精穴。
姐妹们曾说过,猎尽群芳的西门大官人就是被这么弄死的。
自我知晓了这件秘闻,就悄然练习了无数次,只为今日一挥!
那魏虎被刺中,浑身抽搐,不仅无法起身,甚至连呼救都喊不出来。
看着那只脏污的牲畜,我心中却毫无快意。
因为,还有一只。
只要再弄死一只,我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清荷垂泪说到这儿,看向对面的李默,“我不知道下了地狱的魏虎是怎么逃出来的,更不知道他怎么会替我开脱。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魏豹也终于死了,我总算可以安心上路了。”
说完,清荷就想往下跳。
“等等!”李默赶忙喊了声,生怕清荷真的跳下去。
古人重义节,轻生死。李默知道家破人亡又惨遭魏氏兄弟羞辱的清荷早已心灰意冷。
她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手刃仇敌,而今已然亲手杀了他们,只怕多一秒清荷都不想再活下去。
可若是就这么看着清荷跳下去却毫无办法,身为穿越人士的李默绝对不会原谅他自己。
思来想去,唯有用古人最看重的祭拜做文章。
“清荷,死很容易,活下去却很难很难。如果你就这样死了,你无辜惨死的父兄该由何人来安葬?又该由何人来祭拜?”
李默的话说的清荷犹疑下来,她不怕死,可是,她至今尚躺在冰冷江底的父兄们要怎么办?
“杀人是要偿命的,即便我此刻不跳,也是逃不过法场横尸的。”清荷旋即想到衙门里还等着捉拿凶手,她连杀两人,是难逃活命的。倒不如就此一跃,也省得落个身首异处。
见原本有些动摇的清荷又生了寻死的心思,李默赶紧说道,“清荷,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而今恶人已然伏诛。虽说你连伤两条人命,可均是出于无奈之举,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给你作证的。”
老古跟着劝道,“是啊是啊,清荷,我会将原委逐一禀明。县老爷素来公正严明,定会着情量刑的。”
“没错,好死不如赖活着,清荷啊,你要是死了,你们杜家可真就绝户了。以后三节祭拜的,坟上连个添土的都没有,多可怜。”郝江华也跟着说道。
红菱擦去眼角的泪水,柔声说着,“清荷,若然连你都不在了,这世间又会有人记得你父兄?你活着一日,他们便在你心中多活一日。为了他们,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