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格了卷子,没达标心理期许。辜负就是辜负。
外面夜色浓也催人疲。濮素呵欠连天地丢开毛巾,原地躺倒的瞬间不禁问出口,“你当真只是不忍心流掉这孩子才急嫁给顾岐安,还是,想要摆脱或者规避过去?”灰败的一段过去。
房间里沙沙的加湿器动静。床头柜上一株水培绣球花,零落了好几粒花瓣。
恍惚,梁昭面上有破碎的情绪,她终究没答这个问题。
次日晚间,顾岐安在饭局上,明眼人皆看出他侧脸的不对劲了。
同事周琎甚至不怕死地直说,“乖乖,这是良宵不如意了,遇到个狠角色,大耳光子把你刮下床了。”
顾岐安斜眼乜他,“你有事没事?没事找个牢子坐坐。”
“我认真的!得亏你平日里戴个口罩,不然叫导诊台那些小护士看见了,可不心疼死呀!”好皮囊与多金永远是男人的便利,招红粉也招祸。科室里目前适婚的男女分配又是僧多肉少,好些小姑娘给顾医生送秋波呢。这个老小子倒是双标原则,他再浑,也绝不会染指护士以及女同事的。
作为他同窗过来的人,周琎知道缘故,因为他顾某人这辈子再不想搭上学医的女人。
现在好了,搭不搭的,孩子都有了估摸着马上要进围城了。那话怎么说的,男人想“洗白”要么出家要么结婚。
“所以,到底是谁打的?”
顾岐安爱答不理地,由着周琎盲猜几个人名,最后在父亲上默认了。可以说从老大出走至今,父子二人关系就一直不睦。一个商人精致利己地望子成龙,一个傲骨反骨地事事对着干。顾父即便不动手,这几年冷嘲热讽也不少。
这回,动真格打人了,想来也是气狠了。从前这逆子在外头浪荡成性,管不动倒也罢了,结果还惹出人命是非,试问你当父母的气不气!
那一巴掌不留丝毫余地。顾父也警告老二,“你也就是个油炸猢狲的货色。别说梁家人看不起,我都不想认你。那孩子你要留,由你去罢,只是留了别往我家来。
那梁昭什么样的底牌,才28就离婚,你也敢招惹!”
顾岐安当场蔑笑着回,“只是这事出在我头上。换作大哥……”
话音将落顾父又要打,丁教授连忙劝下了,让都别吵,今晚先睡觉。继而也叫老二快回家,在这边留宿,明早起床免不了又闹,
“不管你这个毛脚女婿当不当得成。我这两天都会约梁家太太见面,那边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实在的,这事也是你混蛋,劳我前前后后揩屁股。”
“这话可不能叫你爸听见。一听见,又嫌我们这个家底子去提亲太掉价了。”
顾岐安在玄关处幽幽回首,“他好意思贼喊捉贼地说别人油炸猢狲。也是,这个人,从来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说罢扬长而去好远,还能听到顾父在屋里骂街的动静,甚至摔了一件官窑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