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的咬了唇瓣。
“好了,别咬了,再咬便出血了。”秦江槐灿然笑笑,大手轻拂她鬓间散下来的发丝,“我这是让你知道我心意,没要你马上应下,我给你时间,我会等你。”
适而可止,这个道理他懂的,逼得太甚便适得其反了。
不说总比拒绝来得好。
“好。”颜长卿一抹淡笑如和风拂过,令他心头微安。
“凤大元帅。”秦江槐眸光一闪,展颜一笑,高声唤。
颜长卿身子僵住,抬眸疑惑的看他。
“是他。”秦江槐轻声道,大步向前跨了,立在亭子边上,注目看向不远处。
颜长卿心底一凉,暗叫不好,方才秦江槐拂她发丝,那人岂不是看到了?这般不就更怀疑她的身份?
秦江槐是故意的吗?
弯唇淡淡苦笑,她知秦江槐此般并无恶意,无非是想在心理上给凤君晚一个下马威。
呵,男人,有时亦像孩童一样。
硬着头皮回转了身,凤君晚已入了亭,眸中寒意似剑,锐光看得颜长卿心中震慑。
“原来长卿与秦大公子是相识。”冷讽之意溢于表。
“凤元帅,在下与长卿在早些年都已相识,只是凤元帅不知而已。”秦江槐笑道。
“是吗?”凤君晚眸光依然在颜长卿脸上,似要看穿她的心,“丹青圣手颜长卿不是个清傲避世之人吗?怎会与终日流连烟花之地的秦大公子相熟?当真令人刮目相看了。”
方才两人,是男人与男人该做的动作?这秦江槐分明就知她是女子,应该说更知她是谁。
难道她就是年画?
而当初下葬之事是秦江槐所做,难不成就是他帮了她,两人合谋唱的一出戏?
“凤元帅,你说我流连烟花之地,那你也不是女人一大群吗?朝中谁不知?”秦江槐双手抱了臂,戏谑的笑。
“本元帅在问她,而不是问你。”凤君晚一动不动,冷肆道。
秦江槐浓眉微拧了,想要再说什么,颜长卿开了口道:“与何人交友那是我的权力,大元帅,你无权管。”
听得她这冷硬的语气,秦江槐得意的笑笑。
凤君晚转头看秦江槐,深不见底的眸是洞穿人心神的幽光,沉冷道:“以前之事本元帅是管不着,但往后的事,那便是本元帅要管的了。”
秦江槐脸色一沉,双手松了下来,挺直了脊背,冷道:“凤元帅这是何意?在下已向皇上辞了官,亦不是你的属下,你如何管了?”
凤君晚唇角冷凝,眸光意味的看着他,不言。
“江槐。”颜长卿上前轻拉他一下,“大元帅是在说我。”
“管你?”秦江槐浓眉一挑,闪了恼意,“凭什么管你?”
凤君晚嘲讽冷笑,“秦大公子不是自栩与她很熟吗?她终还是有事儿瞒着你。”
秦江槐眼底掠过一丝微冷光泽,看一眼凤君晚之后转向颜长卿,道:“长卿,这是怎一回事?”
一丝难过从心口而生,沉沉落落的。
她还是没有完全愿意接受他,没有把他当成是可依靠之人,难道是因他手中无权吗?她只爱权?
他不愿意相信是那样,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镜平定一些,沉静的等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