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三水在阵前勒了马,面上焦急,转着看他,“长卿他有危险。”
“有危险便有危险,与我何干?”凤君晚薄唇吐了薄凉的一句话。
三水一愣,眸子眨了眨,不明道:“大师兄……他……”
大师兄不是挺照顾这颜长卿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见死不救?
“不听话的后果,他自己做的事,后果自个负责。”凤君晚冷道。
滚了泥雪的颜长卿微白唇间逸出一丝苍白的笑,似嘲讽似涩楚,大吼一声,“负责便负责,与你无干。”
冷雪扑面,透了心透了骨,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果真是没有错。
三水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她,大呼,“长卿,你……可别这般说,我……我这就救你。”
“站住!”凤君晚冷喝。
三水急勒了马儿,马儿仰立一阵长嘶,待站稳了回头看自己的大师兄。
这是为何?
大师兄意欲为何?
就算长卿平时得罪了大师兄,可不也不至于要见死不救啊,那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丹青圣手,连师父都欣赏的呢。
“三水,无需你救,人死不过就是头点地,这又有何?只要能赢他们,把他们驱逐出境,我死又有何惧?”颜长卿眼望了那跶跶的马蹄,尘雪飞扬,她微微闭了目。
“还挺豪气的,小子,可惜遇上了个薄情寡义之人。”任言姜冷冷的笑,银枪一晃,抵在颜长卿脖颈处,她只感脖间一热,血腥气味瞬间扑鼻,接下来便是火辣辣的疼。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的。
“杀了我你也出不去。”她冷肆的笑。
任言姜仰头大笑,笑得嘲讽,“小子,想吓本将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本将军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一位凤大元帅有多无情无义?
此时阵形又变了一变,渐渐向内压进,地上已死了好些天留兵士。
“大将军,情况不妙啊。”副将护在她马侧,心急如焚道。
任言姜素眉紧锁,脊背冷汗冒了一身,沉声大喝,“凤君晚,让阵停下来,不然你就替他收尸,让你的将士们看看你这位大元帅是怎样对待自己军中手足的,心寒呐。”
“大师兄,这……长卿他流血了。”三水勒了马,浓眉紧锁,左右为难。
凤君晚削薄唇角一凌,冷肆嘲讽,“三水你别忘了,她可是你捉来的斥候,也许正是他们的人,她服过本元帅的毒药,横竖是死,救来作甚?”
“可是……他是颜长卿。”三水那座下马儿动了动,他微微勒了一下马缰。
大师兄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凤君晚面上无波,不为所动,眸光似一轻鸿,瞥一眼那被捆绑着在雪地上之人,道:“是颜长卿就不能是斥候?谁说的?”
颜长卿闭着目,心底一抹哀痛,隐约而无力。
她突然痛恨起自己,恨自己在找贱。
“不可能。”任言姜唇边一抹薄笑掠过,“他怎么会是我大军的斥候?本将军军中无此等无用之辈。”
这凤君晚竟冷情如斯?这般对待自己军中手足,就不怕别人看了心寒?
心底凉意瞬的传遍全身,碧眸闪了幽光。
虽说是这般,倒是越吸引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