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越尹许是我最近心情太好,对我妈的笑容也多了许多,她对我态度的转变也不甚在意。她知道我辞职了正焦头烂额的找工作,也没再追着我要钱。她这几天打牌老是赢钱,每天回来了电话还不断,也没空跟我磕,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开心着,这倒是件好事。我工作的事还是没有着落了,纪时知道了也有小心的试探我,问我用不用他帮忙,我倒是很想说愿意,可我就沉默了一会儿他立刻就惊惶的说他没旁的意思,叫我自己先找着,实在不行再怎么怎么,我被他一下子堵得话都说不出,要他找吧,显得很没有气节,罢了,还是先找着吧。这城市这么大,总有需要我去发光发热的岗位。一天面试了四个公司,坐地铁跑了大半个城市,地铁里憋闷的难闻味道,让我想吐吐不出来简直有一种害喜的错觉。正装一整天束缚着,白衬衫抓皱了,高跟鞋给后脚跟也来了几个印,但总算是把几个公司全都跑完了,面试的结果嘛,总离不开五个字‐‐回去等通知。最后一家公司离叶依敏的工作室很近,我步行着就晃过去了,想着好歹能蹭一顿饭。叶依敏事业做得不错,比我强,她父母早亡,大学里专心搞学业,得了好多奖,毕业后勤忙苦做,在她们那行里倒是有口皆碑。起先在公司里做,后来跳出来自己做事业越做越好,现在在四环有个百来平的工作室,还带俩副手,气派。哪像我,大学时候忙着兼职,本专业也就半瓢水,毕业后更是没有专注事业,什么都捯饬捯饬,多&ldo;能&rdo;倒是有,就是不&ldo;专&rdo;。叶依敏的工作室在20层。她是个挺懂得生活的女人,选的工作室座北朝南,视野开阔,开放式阳台被她种满了我说不上名字的花糙,一张玻璃质矮几,两张白色椅子,仿佛随时都在邀请谁去喝一杯。她工作室里摆着几条制作一半的裙子,桌上散落着她灵感来时绘制的设计稿,整个装修的风格也很简洁,扫眼过去像文艺电影里常见的场景,白纸,植物,鱼缸,墙面,地板。厅内有一个大约四米长的玻璃展柜,里面孤零零的摆放着一件单肩带婚纱,虽然很美,可是偌大的展柜实在显得有些空旷。我坐在阳台晒了会阳光,便将椅子移了个方向,背对着阳光,面朝着正在穿珠引线的叶依敏。&ldo;你展柜里为什么不多放几件?我来好几次了就一件婚纱。&rdo;叶依敏头也没抬,继续专心的将目光投注在半成品上,她微微动了动嘴说:&ldo;不好看吗?&rdo;&ldo;挺好看的,但是你这是工作室,一件展品怎么够?&rdo;她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ldo;这是程阳结婚的时候,新娘子穿的礼服。&rdo;她这一句话仿佛一道电光,将我混沌的脑子劈得七零八落。我有些茫然不知措的搓了搓手,低声问她:&ldo;你认识她吗?&rdo;我越来越觉得她是个难解的谜题。面对她,我总无法用一般对小三的鄙夷态度来对待。&ldo;认识,当年我走的时候,和她见过,她结婚礼服都是我做的。&rdo;她说完,轻抿着嘴唇笑了笑,视线还是落在半成品的婚纱上,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轻叹了一口气,私心说,我希望叶依敏离开程阳,我真心想和她成为朋友,不想她再在不归路上走下去,&ldo;你准备怎么办?一直这样吗?&rdo;她穿好一条线上最后一颗珠子,熟练的打了个结然后轻轻一捻,收回了针线。她轻舒了一口气,就近坐在了身旁的纸箱上,良久她才缓缓的说:&ldo;我会离开程阳的。&rdo;她眼神不知道飘向何处,声音清冷,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我低着头看着脚尖,阳光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的鞋子旁边还带着斜斜长长的光影,像一幅静物素描。我没有抬头看她,只随口问道:&ldo;他知道吗?&rdo;&ldo;不用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任性,过了就过了。&rdo;叶依敏拍了拍衣服,站起来说:&ldo;走了,我请你吃饭,跑一天也饿了吧?&rdo;&ldo;……&rdo;最终我还是没吃上叶依敏请的饭,而是去赴了一场会让人胃疼的局‐‐纪时妈妈的局。我挂断电话时叶依敏一直站我旁边特别幸灾乐祸的笑,末了她拍拍我的肩说:&ldo;真是一模一样,叫我好失望,我以为都过几年了,网络都升级几个版本了,他们也会有创新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