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感冒对她来说,更不足挂齿。
曾经寒冬腊月,苏嘉发着低烧,还必须要做饭给弟弟吃,否认他能上房揭瓦,吵她学?习。
只有纪玄屹,总会在这些琐事?上小?题大做。
光晕中的纪玄屹似是觉察到她良久停留的目光,扭过头,在绚丽骄阳里,冲她勾出浅笑?。
四?目相接,苏嘉匆忙别?过了眼。
否则,应该很难再挪开了。
钟表上的一个小?时转得快,补习结束后,苏嘉站起来。
李梦欣跑近拉住她,贴着说:“纪叔叔第一回对我这么温柔,好几次我以为他要发火了,暗暗祈祷他骂得不要太难听,但他都?没有,活久见啊!”
纪玄屹大步走上来,坦率地?说:“你是沾了她的光。”
苏嘉仰头看纪玄屹,在他随性轻佻的眼神追逐之下,迅速低下头。
李梦欣正讶然,纪玄屹问苏嘉:“嗓子好点儿没?”
苏嘉舌尖顶着润喉糖:“嗯。”
李梦欣眼珠子在他们身上打转,加粗大写的“不对劲,有猫腻”浮现在眼前。
上午补习结束都?到十一半了,李家准备好了饭菜。
苏嘉这几天的午餐全在这里解决,能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旁边坐的是李梦欣,后者刚打算走过去,纪玄屹一个淡淡的眼神飘来,李梦欣顷刻懵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对面的李太太见此,笑?呵呵地?挥手唤:“欣欣到这边来。”
李梦欣一步三回头地?绕过去,唯一的感受是一言难尽。
纪玄屹坐到苏嘉身旁,扫过一桌一半清淡一半辛辣的,率先说:“你吃清淡的。”
无论是她的嗓子,还是胳膊上的疤痕,都?不适合辣味。
苏嘉不情愿,却没反驳。
她不是没和纪玄屹并排坐着吃过饭,但两个人单独吃和有其他人在的感觉大不一样?。
加上她喉咙不适,全程低头扒饭,能不吭声?就不吭声?。
李梦欣吃得最快,李太太打发她去厨房,帮保姆阿姨准备餐后的水果。
她一个需要全方?位保护的未成?年一走,餐桌上的氛围愈发轻松,无所顾忌。
李山忽然讲到了香水:“玄屹前阵子拜托我调配的那瓶女香,是送给小?苏老师的吧?”
涉及自己,苏嘉在饭碗中昂起脑袋,纪玄屹的确给过她一瓶香水。
“是。”纪玄屹承认。
李山调笑?:“你喜欢香,但也只喜欢檀木的那一款,这还是你头一回让我调配女香。”
苏嘉侧眸瞥向身边人。
“可?惜有人不领情,”纪玄屹叹说,“除了第一次试香,都?没见她用过。”
李山和太太的目光无不落向苏嘉,询问打趣的意思。
苏嘉羞涩,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踢了纪玄屹一脚,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