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黑着脸来了慈宁宫。
皇后早找借口开溜了。她可不愿意为了看热闹,惹皇帝记恨。皇帝活得越老越小心眼呢!
皇帝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红色礼服的周子箫望着他站在太后身旁。他恨得牙痒痒,这个孽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早该让他滚得远远的!不见不烦。
他竟然求到太后这里了。他以为他求到太后这里,他就妥协了吗?
他妥协了一次,已经后悔了,他不会再妥协。谁也不行。他是皇帝。
太后坐在榻上不说话,只瞅着皇帝。
皇帝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恭敬的喊了声:“母后!”
太后冷哼了一声,“我瞧着你也不把我当你母后。”
皇帝坐下来,淡淡的回道:“朕不敢!”
朕!
儿臣不称改称朕了。
太后重重的搁下茶盏。
皇帝垂着头端着茶盏,不吱声。
太后脸沉如水。真的皇帝当久了,什么都随他心愿了,不管对不对。
她现在是管不了他了。
太后深吸两口气,缓了缓急躁的情绪,幽幽的问道:“大泽传来战报了?”
“没有。”
太后也不想追问他让箫儿去大泽的原因,直接吩咐道:“没有,箫儿就不用去大泽了。那里人烟稀少,又有蛮夷来犯。箫儿贵为皇子皇孙,年岁又小,身体又单薄,还是要爱护的。”
太后也算给皇帝一个箫儿不去大泽的理由。
拨弄茶盏的手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后,拒绝了太后的指令:“朕已经封他为康王,大泽就是他的封地,他该去他的封地,古来就有此规矩。万不可擅自改动。”
太后:“你……”他竟然用规矩封她的口。太后气得直喘气。
“箫儿是去定了大泽了?”太后的声音变得生硬。
皇帝望了一眼期盼的看着他的周子箫,垂下头,给了肯定的答案:“是,母后。”
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说道:“好好,哀家现在也管不了你了。”
皇帝不吭声。
太后气得手发抖。
周子箫忙站到太后身后,给太后顺顺气,安慰道:“祖母,您消消气,祖母不必为箫儿的事如此动怒。气坏了祖母,孙儿可就是大罪了。”
太后拉住周子箫的手,安抚的拍了拍,“祖母没事。”
皇帝可没心情看祖孙情深。
他站起来,就告辞:“母后要是没有其他事,朕就告退了。朕还有许多折子没有看。”
太后气呼呼的说着绝情的话:“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
不来就不来,来了他就后悔,当初怎么就因为你个老太婆,他委屈了自己,把柳姑娘赐给了那孽子。
皇帝还未这事耿耿于怀。
他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出了慈宁宫,一点不留念,不愧疚。
周子箫望着没说两句就走了的皇帝,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不问,他终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