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忽然心里有些微妙,不太平衡了。
而在两人口中出现多次的徐闻,此刻的确吃得不错。
他一脸平静地,夹起一筷子,又夹起一筷子,就这么慢慢地吃完了桌上摆的菜。
饥肠辘辘的感觉,终于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过于饱腹的撑感。
对于普通人来说,吃饭吃得过饱会觉得很难受,但徐闻却随着肚子一点点地被填满,心脏里关着的鹿终于不再焦躁不安地撞击着他的胸膛。
放下筷子的那一刹那,徐闻还有点晃神,目光恍惚,又再一次被舍弃的情绪……就这么忽然间,就涌了上来。
将他淹没,使他窒息。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手在颤,刚开始差点没握住酒壶,尝试了第二遍,才将酒壶的木塞拔了出去,往喉咙里猛猛地灌,几乎是不要命的喝法。
有些酒因为来不及吞咽,沿着嘴角溢了出来,顺着喉结往下,洇湿了胸膛的衣服。
灌了两壶酒,男人克制地停下,让身体处在一个饱腹难受、喝酒半醉的古怪状态。
他伸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膛,却没有摸到熟悉的硬物,茫然地又摸了摸,醉醺醺的眼里似被万层雾霭遮挡,但却在想起什么事的时候,忽然氤氲水色。
放弃
他失落地垂眸,无端的寂寥在他身上无声蔓延。
他忘了,那玉佩已经送回去了。
所以,那人……只是后悔将玉佩留给他,故而伪装演戏,只是想骗回那枚玉佩么?
这是要彻彻底底一刀两断,让他不要再心存幻想的意思。
徐闻垂着头沉寂了许久,忽而低声骂了一句,“草,早知道今晚见面的第一眼,就按头狠狠亲上去了!”
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想着迁就对方,配合对方的演戏的?他将平安村遗留的那点误会先解释清楚不好吗?搞什么嫖客和青楼女的角色扮演?
现在想想,其实他老婆根本没原谅他,他一个劲儿地在那里傻乐。
这下好了,老婆又没了。
作为念想又是金手指的玉佩,也没了。
到时候他到了京城,又怎么见到对方?
哦不对……萧寒瑜在平安村的时候没有亲口质问他设局算计的事,他还能理解,毕竟遇事退缩,人之常情。
但在第二次见面时却也连问都不问,这只能说明……对方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在乎这个误会以及背后的真相。
简单来说,自己没那么重要,入不了太子殿下的眼。
既然如此,自己三番两次被丢下,他还有必要自讨没趣,热脸蹭冷屁股,如舔狗一般眼巴巴地凑上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