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道这个女儿果然是被自己宠坏了,“皇后娘娘你赌什么气啊!他是皇帝啊!不是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干什么都巴着宠着你!后宫那么多女人,去谁哪里不是去……凭什么他堂堂皇帝要过来看你的脸色受你的气!”
听闻素来疼宠自己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张若紫脸色煞白,强咬着嘴唇硬气说,“还……还有姑母!”
张皇后表示有姑母护着的自己不屑去讨皇帝的欢心。
“禁言!”张二夫人脸色立刻就变了,“以后这种话可说不得!”
犯大忌了,张二夫人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自家女儿觉得有了太后,就可以不管皇帝了,可见是娇宠的太过了。她心里隐隐约约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并没有深究,只是将其归在了女儿失宠的恐慌上去。
张二夫人决定要好好严厉教育自己的女儿,“你的女则女训都读到哪里去了?!夫为妻纲都忘记了吗?!嫁了人了夫君就是你的支柱,这深宫里头,光有一个皇后的名头没有陛下的宠爱你是想守活寡吗……好歹也要有一个傍身的子嗣啊!”
“太后,再说太后……”她的声音压低下来,“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娘娘又能护你到几时……”
张若紫心里一惊,捏着帕子抹眼泪的手都停了下来,张家二夫人叹了一口气,换了件事儿说,“听闻陛下今日要来你宫里?”
张若紫迟疑着点了头。
“好好哄着些陛下……你同陛下到底是表兄妹,自小相识,还是应当有些情分在的……”她又压低声音,“可要靠这一晚上吧陛下的心给拢住了……母亲教你……这闺房里头啊…………”
最后张二夫人离开的时候,皇后娘娘红着一张脸,嗫喏着说不出话。
而在婕妤的碧荷轩里,张家大夫人拉着女儿的手一脸欣慰,听说了今日上午发生在羽化原的事后更是能老泪纵横,道怪不得婕妤的脸色那么苍白虚弱,“委屈你了……是爹和娘没用,不能替你挣来皇后之位,致使你如今还要这么受人磋磨。”
“娘说的什么话,”张若碧将今日陛下赏赐的一个红玛瑙镯子带着母亲手上,道,“当初是女儿自己要入宫的,万没有入了宫再怨恨母亲的道理。”
“若紫她自小被二嫂宠坏了,又是那副骄矜的脾气,哪里斗得过女儿呢……母亲放心,女儿自然能给自己挣一个前程出来。”
“诶,”张家大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拿出一匣子的银票交给她,“深宫凶险……母亲也帮不了你太多,唯有从银钱上给你点助力。手头宽裕,打点什么也宽裕些。”
“你要自己保重……有事儿就让人递个信儿出来。”
“母亲放心。”
是夜,玄澜如诺去了凤仪宫,然后发现皇后像是开了窍般,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好几次感觉她又要发脾气了结果又忍了下去。玄澜不屑轻笑一声,知道这怕是张二夫人的功劳了。张二夫人怕是指导的很深入,她这个皇后若是不那么高傲目中无人,加上她年纪小又带着分天真,倒是能够看出几分娇俏出来。
只是可惜了,与他眼里并无二般区别。
在凤仪宫坐了一个时辰,由暗卫布置好全部的现场,他依旧赶回自己的寝宫入睡,睡前还突然想起来,特意让伍什又去私库挑了些东西送去碧荷轩。
捏着茶杯,嘴角嘲讽着,毕竟,他可是深深的宠爱着张婕妤的承庆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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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雁翎城。
祈舜一行人马快马加鞭十数日,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