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骥百无聊奈的躺在地上,嘴巴里嚼着一根草,看着星光稀薄的夜空有些迷茫。
其实,他是想赶路的。奈何也已经黑了,晚上也不好辨认方向,若是迷了路只怕会耽误更多时间,只得休息。
他翻了个身,从包袱中拿出凰于飞留下的地图借着月光算着剩下的路程。
为什么还是出来了呢?本是不想出来的吧。为什么还是受不住蛊惑出来了呢?凌烈叔会很失望的吧!
摩搓着手中的血玉,王骥在心底如此问着自己。
不是说好不出来了吗?结果……还是…
出来了吧……
那天在凰于飞和云冉走后,王骥心底很是失落,去南山走了一趟。想学着凰于飞教的方法抓几只鱼回去做晚饭,也不知是鱼长了灵性还是他太焦躁了,怎么也抓不住。明明看着凰于飞抓鱼很轻松才是,结果到了他这里居然这般难。
原本就焦躁的他这般一想更安不下心了,只得坐在一旁发呆,也不知想些什么。待回神已是夕阳西下。回到家也顾不得上什么吃饭,直接躺在床上就这么准备睡下了。
刚刚躺下就被什么膈应到了,回身看,却是一袋碎银、一封信、一张地图。
地图上标记了这附近的几个国家和城池。信中只写了一句话‘五日后,邺城天来客客栈见。’不知怎么,看到这句话,让王骥原本冷却的心莫名的狂热起来。
或许是王骥的心本就是不甘的,亦或许是被凰于飞的一句话说动了心。两日后,看着高高悬挂半空的圆月,终是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
一个高大的人影向他走来,王骥下意识的摸着手中的血月。冷汗席卷了他的全身,来人渐渐逼近,王骥隐在暗处看着来人。借着月关王骥看清了来人,紧绷的身体松了下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村长的面孔在月光下显现,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手臂长的紫檀木盒子,盒子上雕着神秘的图文。村长迈着步子向前走着,经过王骥的藏身地是突然停了下来。
村长没动,王骥也没动,或是不敢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王骥听到村长叹了口气。只见他慢慢地蹲下,小心翼翼将手中的檀木盒子放在地下,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王骥从阴影处走出,将盒子拿起。摸了摸盒子上的花纹只觉得熟悉,想到什么拿出握在手中的血玉对比着,发现盒上的花纹居然跟着血玉的花纹一模一样。
深吸了口气,将木盒打开。
一柄青铜短剑静静躺在盒子里,上面布满了复杂的花纹还有一些王骥从未见过的字符。看到这剑的第一眼,王骥就很是喜欢,伸手摸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青铜短剑如此锋利,居然被划伤了。鲜血滴落在青铜短剑上,王骥吓了吓赶忙去擦却不想那青铜剑居然自己将血液吸收了,一时间光芒大震。
看着光芒大震的青铜剑王骥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最后看了眼凌家村咬牙离开了。王骥走后,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竟是村长。
村长看着王骥的背影神情复杂,“还是走了,走了好,走了好。走了便再也不要回来了。”他囔囔的说着,迈着大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离了凌家村有两三里地,王骥这才停下。
打开檀木盒子,那青铜剑上的光芒渐渐散去再次变得普普通通。如果不是刚刚亲眼见证这一切,王骥定会认为是那个人有心戏弄于他。
这时,他也明白村长定是知道他要走,否则这剑从何而来?如此一想王骥心中又莫名的多了些愧疚,也正是如此王骥也更是确定凌烈叔当年有事忙着他在,这事……定与他的身世有关。
看着古朴的青铜剑,犹豫了片刻才伸手触摸着。不碰不打紧,一碰下了他一大跳。他的手刚刚触上青铜剑,青铜剑就像活了过来那般发出“嗡嗡”的声响,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直至拇指的指甲那般大在王骥目瞪口呆中飞进了他的眉心。
于此,他哪还敢有轻视之心急急忙忙找了处水源借着月色观察起来,又无异象。眉心还是那眉心,莫说伤口,就是连个痕迹也没有。
就这样,抱着满心的疑惑王骥找了休湉之地打算找到云冉他们再做询问。否则,这荒郊野岭那还有人,难不成在回去不成?
被说没这心,就算有这心,这般一闹他也是无脸回去了。
月色正好,田野中渐渐响起少年的呼噜声,忙碌了大半夜的少年伴着月色沉沉睡去。
……
睡觉睡到自然醒是人生一大快事,若是在中途本人打扰、吵醒最是郁闷烦躁不过了。对于那些睡觉有起床气的人来说更是恼怒不得,醒来定是要大发一顿脾气才肯罢休。
云冉便是那些有起床气的广大群众中的一员,很是不幸的是,今日她便是被吵醒的。
醒来还能听到耳边的嘈杂声,窗外不时闪过一两道白光。
一眼看去,云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略微恼火的叹了声,只觉得自己命不好无论在哪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这般一想又觉得好笑,浮生偷得半日闲。自己今日还能如此悠闲的感叹自己的命不好,实则已经很好了吧。若是以前……
略过心中的杂念,翻身下床速度极快的穿好衣衫走了出去。
打开房门,门外果然站着一人。
正是凰于飞,见房门打开,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