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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准备告辞。
刚走到门口,拉开一道门缝,石林妈妈就扑了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变脸似的立马切换成了之前虚伪的表情。
“唉呀,你说说你们,就为了这点小事,值当闹成这样?妈也不是说石林做的就是对的,他有什么错,我替你骂醒他不就好了?都是一家人,还什么监不监狱……”
我就那么唇角带笑,冷眼看着她表演,不说话。
见状,她忽地又将脸拉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浓浓的威胁意味。
“也行,你要是铁了心想让石林进去,我也拦不住你。他一个大男人,大不了进去关个几年,出来后该怎么活还怎么活。
可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缅甸干的是什么勾当!你要是敢让石林进去,我就能让你被吐沫星子活活淹死,你信不?”
我干的什么勾当?那还不是他们一家门的精心杰作?
始作俑者不觉得羞耻,反而拿这点烂事儿威胁起我来了?
如果搁以前,我会被她这句话给伤到,会和大部分受伤害的女人一样,为了自己名声和下半生,打落牙齿活血吞。
可现在,我几轮生死都滚过来了,还怕她说这个?
别说我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说美诗诗,出来之后也不该遭受世人这样的有色眼光。
所以我闻言完全不动声色,甚至还心情不错地笑了笑:“我怎么活,就不用您操心了。您只要操心操心石林怎么活就行了。
他以这样的罪名进监狱,怕是连监狱的狱友都瞧不起他,更别提出来之后能不能在社会上活下去了。
就他这样的人品,哪个生意伙伴敢再和他合作?哪个女人还敢再嫁他?到时候,恐怕被吐沫星子淹死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宝贝儿子哦!”
“你……你!”石林妈妈怎么都没想到她一番恶毒言辞,不仅没伤到我,反而反弹到她自己身上。
一时支支吾吾,被噎得满面通红,实在想不出新词了,猛地一跺脚,冲着卧室就开始吼:“石林他爸,你快出来啊!这白眼狼都闹翻天了,你是聋了吗!”
谁料,回应她的,不是石林爸爸出来同仇敌忾的脚步声,而是“咚”的一声,大头着地的一声闷响。
石林妈妈脸色一变,立刻拖着老寒腿就冲进了卧室。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惨厉的哭嚎:“老头子啊,你这是咋了?你别吓我啊……”
2
石林爸爸晕倒了。
人命当前,我虽然实在不想再和这家人扯上关系,但我也更怕惹上新的是非。
毕竟,石林爸爸出事的当口,我正好在场。如果石林妈妈事后编排我,碰瓷我,非说是我推到了石林爸爸,我还真是有嘴说不清。
所以,我非但不能一走了之,还得保证自己全程在场,直到石林妈妈不可能颠倒黑白为止。
这么想着,我扬手打了120,并协助医护人员将石林爸爸送进了手术室。
果然,石林爸爸一送进手术室,石林妈妈就开始了作妖。她拉扯着我的手,在手术室门外撒泼打滚,非说是我害死了石林爸爸,必须出全部的医药费。
如果石林爸爸真不幸死了,我还得给她精神赔偿和人命赔偿。
看着周围人纷纷侧目,对我指指点点,我无奈摇摇头,只好从包里掏出录音笔,冲石林妈妈笑笑说:“到底是不是我害死的,我这里全程都有录音。要不要放出来让大伙儿听听,评评理?”
石林妈妈瞬间脸色发白,像被按了按钮一样,立刻停止了胡搅蛮缠。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录音笔,怎么都没想到我还留有这一手。
而我怎么可能不留多一手?我本来就是专程过来取证的,这么多宝贵的亲口证词,我怎能不做个记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