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刀尖舔血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庞斯那样任由于屹糊弄。
沉枝不知道面前的中国男人在这里充当着什么角色,但她知道,当沉重军靴“吱呀”一声踏上楼梯时,对方全身都紧绷了。
“于,对我们的客人客气一点。”
温柔又黏腻的声音,像躲在暗处的眼镜王蛇。
被笼罩在阴影里的沉枝看不见那人的脸,但那只伸过来的、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散发着让她不舒服的气息,两相其害取其轻,未受束缚的那只手,手疾眼快地揪住面前中国男人的背心。
两个男人都是一愣。
黑色皮质手套僵硬着收回动作,优雅得像不属于这充满肮脏血污的地方。
军靴踩上楼梯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下楼。
“是我误会了。于,招待好美丽的小姐。”
透过被称呼为“于”的男人撑着的手臂间隙,尤铃看到了那人军靴里包裹的小腿,泛着金属冰冷的光泽。
原来是装的假肢,难怪走路的声音那么重。
沉枝还探着头在看,对方脚步一顿。
“对了。别这么猴急,这里可不是办事儿的好地方。”
话音刚落,厂房四下都响起了淫邪的笑声。
两根长垂的象牙被重新送回原处,狂啸的猎犬逐渐安份,几双湿润的狗眼带着探寻跟着发出刺耳“刺溜”声儿的地方移动。
那是沉枝被抓着手腕被迫跟着走,双足不情愿地剐蹭着地面抗议的声音。
“放开!”
倒是个烈性子,逮着堵在自己面前的肉墙,亮出白牙发狠地咬——这男人浑身都是硬的,一口下去,沉枝只觉下颚酸痛,被攥着下巴抬起头,微张的红唇还挂着几根暧昧的银丝,顶端连结着于屹坚实的胸膛。
磨人。
男人眉心蹙起一道不耐烦的褶皱,眼角余光瞥到身后几个非洲面孔的雇佣兵跟上来了——
“于,要帮忙吗?”
“玫瑰拔了刺就好了,真正的男人…”搭上于屹肩头的男人做了个顶胯的姿势:“要在床上征服女人!”
怀里的那个这会子倒是安分了,乖巧地缩在怀里小幅度地都,长发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充满恐惧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