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褚说,尽管徐家没要这笔钱,但是褚家不能不还。他会想办法还上这笔钱。让褚曾翎堂堂正正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褚曾翎知道真相,可他感激老褚,感激老褚告诉他何为父亲。他很庆幸,父亲没有因此跳楼,也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面对,堂堂正正地面对。
他是老褚的儿子。他也有该有的担当。
他俯下身,弯腰捡起这枚戒指。
徐行名曾经说不太喜欢直白的刻字。褚曾翎的名字缩写是l,徐行名的名字是xx。他刻了bba,谐音宝宝爱。(粤语的bb就是宝宝)倒过来念是爱宝宝。虽然有点肉麻,但是作为两个人的共同印记,爱意还是浓烈点好。
他走到徐行名的面前。
这个房间,书桌外面就是窗户,天光大亮,窗户被打开了半扇,有风不断吹进来。
褚曾翎蹲了下来,他伸手去捡另一枚。
就在快要捡到时,戒指被徐行名一脚踩住。
利落的西裤、一尘不染的皮鞋闯进褚曾翎全部视野。
精心设计的小心思,打磨数次的手工戒指,他褚曾翎多少个夜晚幻想着他徐行名拿到戒指的这一刻就在此时被残酷地定格。
要送的礼物被要送的人踩在脚下。
徐行名锃亮昂贵的皮鞋还碾了两下。
褚曾翎哗地站了起来,浑身血液逆流的他俯身卡住桌子,五根手指几乎狠狠扎进木头里,他猛然靠近徐行名,每个字都踩在发疯的边缘:“你他妈在干什么?”
徐行名恍然抬头,光亮照在他平整的额头。
“你给汪齐七十万是因为他长得像宋绍严吗?”徐行名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冷。
褚曾翎怎么都没想过是这个问题。
他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汪齐卖房拿给他十万块后,又准备和大老板上床换个十万块,被他的发小发现打电话给他,褚曾翎想起来那老板脑满肠肥的样子和汪齐得救后单薄后怕哆嗦却坚定的脸。他头都大了。要是汪齐真被占便宜了,他得自责死。他发了好一通火。
都什么跟什么。这问题汪齐昨天也问他。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抱着他。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又恼火地说:“不然呢。我不至于好心到随便给人七十万。”
“你什么也没要。”
“要什么。汪齐就一个病重的妈。自顾不暇,还有一破房子。”褚曾翎没好气地回答。
“你喜欢汪齐吗?”
“我们别聊他了行吗?”褚曾翎不耐烦地转头,却看到桌上的台灯压着东西。
他仔细一看,脑子都僵了,太阳穴突突地跳。信纸被抽出来折起来,宋绍严的证件照压在信纸下。他仿佛整个人被抽出来鞭打,他浑身竖起刺。
“我他妈邀请你睡我的床,没邀请过你动我的东西吧,徐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