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的,这次的事也算是让我看清了一些事。”风一海话落长叹了一口气。
他只当娘是更喜欢二弟三弟,才会特别不待见他跟六郎,却从没想过娘已经完全不把他这个儿子当一回事了。
不然也不会至今不来看他一眼,只还一味的想着要从他们这边拿走吃的。
“既然爹这样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初次听到田思思喊他爹,风一海震惊之余,也满是欣慰。
喂完风一海吃蛋羹,田思思又去打水来帮风一海擦拭了一下身体。
当然!
碍于这个时代的人格外的注重男女有别,她只帮风一海擦了擦脸跟手臂什么的。
完事后,她盯着风一海问:“爹是不是在担心明天换药的事?”
被戳穿,风一海也没有隐瞒。
沉沉的叹了口气,道:“以前六郎他爷爷受伤后第一次换药的时候,我在旁目睹了那个过程,那干掉的血粘连在皮肉上,血淋淋的生生拉扯下来……”
话到这儿,风一海就说不下去了。
听徐大夫说了明天要换药之后,他就不受控制的反复想起那一幕,越想就越是害怕!
“爹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相信你能撑过去的。”田思思声音平缓,心里却是已经替风一海捏了一把汗。
这个时代没有麻醉药,止痛药的效果甚微,全靠咬牙撑,那过程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嗯。”
不想让小辈操心,风一海拼命压下害怕点了头。
当晚,风六郎从山里出来,收货颇丰,担心猎物明日死了不好卖,他在留下一只野鸡后,把余下的直接去卖给了村里的屠户风水生。
体谅风六郎家里的情况,风水生几乎没有赚他什么钱,给了他最高的价格。
回到家里,风六郎把银子全部给了田思思,而后就立刻用冷水冲了个澡。
田思思在厨房里捣鼓了一阵,出去瞧见他就穿了个大裤衩站在院子里冲澡,当即拧眉道:“就算在自己家里,你也该注意一下形象,洗澡就去洗澡的地方!”
话虽那般说……
这家里其实根本就没有类似浴室一样的东西!
她洗澡的时候就是装一大盆水到茅房去洗的。
在臭气熏天的茅房里洗澡,那感觉……
她每次都恨不能一秒洗完!
“家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关系?”风六郎大大咧咧的说罢,也不擦身上的水,就那么回房穿衣服去了。
“万一有人来看到了多不好啊?”田思思跟上去,却没有跟进房里,就靠在门外墙壁上等着,她可不想贸贸然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说起这事……”
顿了顿,风六郎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续道:“我今天去找了村里的木匠,让他帮爹做一个拐杖,还顺便让他帮我们家做个浴桶,往后你就烧了水在房里洗澡吧。”
田思思扭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之前从茅房洗完澡出来,她就冲他抱怨了一句,他竟然就记下了。
这么体贴的男人可是不多见啊!
这一晚,风六郎依旧在风一海房里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