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煜点点头,顿了下,慢慢开口道:“我想单纯以叶辰煜的身份认识您,可现在也明白这不可能,我是鹰鸽,有强大的势力也有恐怖的敌人,和我扯上关系可能会有许多危险。”他有些急切地看向陆云峥,“但是您放心,我不会让这些威胁到您……”
陆云峥的身体往前倾了倾,逼得叶辰煜不自觉咽下了后面的话,乖乖听他道:“你没有认真体会我说的话!我要求你的诚实、信任、服从,如果我真的收了你,便是决定站在你的身前,对你负责。而你,不需要替我做决定!”他又将身体靠了回去,漫不经心道,“你只需要清晰明白地告诉我事实,如何处理是我该判断和考虑的。”
“是!”叶辰煜略一检索便扔掉了准备好的一大堆废话,目光炯炯地望着陆云峥,“我随时可能出危险任务,不能时刻待在您的身边,或许您需要的时候也无法及时出现,我不能像大多数奴隶那样依赖您,有时候还会弄伤属于您的身体。我可以努力,努力变成您想要的奴隶。我可以接受您的任意调教,我身体好啊!打不坏的!”
陆云峥失笑,点头:“还有吗?”
“暂时没了,”叶辰煜被笑得脸一红,闷声道,“先生,其实这些我不说您也都能想到的。我还有一堆小毛病,比如不记事儿啊、脸皮薄啊、挑食啊……”
“我会将我的奴隶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陆云峥站起身走到叶辰煜面前,蹲下,平视着他,“我们给彼此一个周的时间考虑,在这一个周内,我等着你的答案。这场关系的开始权交给你,但我希望你是慎重考虑之后的,一旦开始,牵绊就多了。”
叶辰煜咧开嘴笑了,他喜欢牵绊这个词。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结束权呢?”
陆云峥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还没开始就想结束?”
叶辰煜忙不迭的摇头,他是害怕陆云峥随时结束,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安全。
事情说明了,陆云峥看了看叶辰煜的身体,问道:“需要我帮你清理吗?”
叶辰煜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腾一下又冒上来了,他抱紧身上的毛毯连连摇头,一副刚被欺负过的模样。
“我自己可以!”他把嘴堵在毛毯里,闭着眼,声音闷闷的。
陆云峥笑着起身:“那我离开了,身上的伤没有破,可以不用上药,臀部可能要疼两天。我期待你的答案,鹰鸽大人。”
“嗯嗯!”叶辰煜头都不敢抬,脸上烫得厉害,捂着毛毯听陆云峥的脚步渐渐走出房间,随后房门关闭。
房间里又剩他一个人了,安静地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怦怦乱撞。
他真的和陆云峥待了这么久?是真的吧!
他兴奋地扭了下,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可随之而来的真实感瞬间便让他踏实了。
啊,现在跑下去告诉陆云峥他愿意开始可行吗?
等等!
叶辰煜突然从毛毯里探出头来,惊喜地瞪大了眼。先生说将开始权交给他,也就是说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先生都会同意?这意味着其实先生已经答应收他了?
啊!下次要改口叫主人了!
主人……
他张了张口,悄咪咪练了下,叫不出来,咬咬牙又试了试,羞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不出来啊!那下次见面让先生逼一逼他?不知道几鞭子能把这个称呼逼出来……
胡思乱想了会,叶辰煜喜滋滋拖着胀痛的屁股站起来,开始收拾残局。
一个小时后,郑填宇再次上了七楼,进入那个一片死寂的黑色房间。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房间自建成灯就没亮过,今天是第一次,或许未来还会有很多次。
想到这,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落地窗前叶辰煜冰冷的视线已扫了过来,他浑身一凛,立刻开始说正事。
复杂又混乱的世界、从各方利益出发的布局、大国步步为营的周旋、还有努力活着的人民……
叶辰煜听着,偶尔说一两个字,这么多年他处理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时时紧绷着筹谋算计,从来没有一刻像刚才一样摒弃所有放空自己。
“能处理的不必报于我,谁做的主担责就行。”他淡淡打断,语气静默不带起伏。
郑填宇明白叶辰煜不想听了,应了声,却没退出去。他看着叶辰煜隐在黑暗中晦暗不明的背影,猜测应该心情还不错……吧?他犹豫着开口:“大人,这事大家迟早会知道……”
鹰鸽大人好歹练练do啊也能让人信服些,可偏偏是跪着的那个。
叶辰煜没回头,透过落地窗望着对面的夜色,漫不经心道:“我何曾被空山的令束缚住?刑堂哪一道罚我没受过?那些老头接受不了,罚便是了,我接着。”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完全不在意。
郑填宇叹了口气:“我是说下面的兄弟……”
叶辰煜斜眸看了过来,一双眼睛映着窗外的光,冰冷彻骨,平静无波的声音令人心惊胆战:“那便问问他们,尊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的身份。”
郑填宇立刻垂下头,低低说了声:“是。”
他转身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又听到叶辰煜格外随意的声音:“让乱动心思的人想清楚,如果手伸到陆家去,我手下不留背主之人。”
郑填宇心中打了个激灵,一个闪身退了出去,他可再不来劝谏了,他胆小,吓都能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