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群人追逐留下的痕迹。
想到某种可能,裴寒面上一紧,当即拔腿顺着那痕迹追了过去。
痕迹延续了不过十多米就又改变了方向,几道靠外的痕迹,往里面拐去,由靠近马路和市区的东北方变成了向着都西北方包抄最终又汇聚成了一条线,直通正西方。
裴寒一眼望去那边一片漆黑,出了天上洒下的微弱月光,再看不到半点灯火,想也知道那边必定是一片荒芜的荒境。
裴寒面色愈发紧绷,脚下的步伐亦随之加快,几乎如疾风般向着那边飞奔而去。
很快一个工厂出现在了荒草地的尽头,确切的说是一片荒草地包围着的工厂出现在了裴寒面前,而那些趟过荒草的脚印就正好消失在这个工厂面前。
裴寒气喘吁吁的停下,抿紧了唇,小心翼翼的快步进去,边走边细心聆听里面的动静。
一进入工厂里接着微弱的月光就看到一片残墙断壁的景象,昭示着这工厂废弃已久。
天色实在太暗,在加上到处都是废墟,并不能留下像荒草地里那样显而易见的痕迹。
裴寒不能再凭借脚步追踪,只能凭着直觉找进去。
院子里没见到人影也没听到动静,他忙避开废墟,快步往工厂里面去,很快到了门口。
废弃工厂生锈的门半开着,里面一片漆黑。
裴寒刚要避免打草惊蛇,小心翼翼的进去,就听到工厂里面突的传来一声惨叫。
裴寒来不及多想,心里一急,当即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随着他咯吱一声进门,空寂的废弃工厂深处好像回荡着骂骂咧咧声,只不过因为夹杂在乒乒乓乓的踢撞到东西的声音中间倒是听不打清楚在叫骂什么。
但在裴寒的脑子里已经自动浮现出了,有一群歹人看中了温念的美色,将未免诱拐到此处,意图对他行不轨之事。温念性子烈,面对对方的淫威誓死不从,拼死反抗,不小心弄伤了意图对他图谋不轨的畜生,然后被那群畜生一巴掌甩在了帅气的俊脸上,打的头晕目眩痛呼出声昏死了过去,而那些畜生东西则是趁机骂骂咧咧的对温念为所欲为。
这么想着裴寒呼吸都要窒息了,他简直不敢相信温念那样要强,以为畏惧流言蜚语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会造成怎样的心理创伤,只怕非得崩溃了不可。
裴寒不由脚下更急,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冲而去,路上还因为天色太暗,不小心撞到了工厂里的一些废弃用具,发出一些乒乒乓乓的声响。
好在里面的动静一直没停下,倒也并没有引起里面那些歹人的注意力。
裴寒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不过脚下却是更快了几分,尽量注意着脚下的磕磕绊绊,从旁边抄了根钢棍,疾步穿过一个个废弃隔间,一鼓作气的冲进了最里面声音传来的隔间里,红着脸黑着脸一身戾气的冷喝一声,抡起棍子来见人就要抡:“你们这群畜生找死”
然后正好跟提着钢棍,刚抡完最后一个人的温念对上。
开门的瞬间,两人对着轮过去的棍子在借着月光看清对方是谁之后,均是脸色一变,猛地收力。
温念筋疲力尽的身子随之一晃,眼看就要随着他收力的力道往后跌跄两步跌倒。
裴寒忙丢了棍子眼疾手快的冲过去一把将人抱住,而后看看自己怀里看起来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美少年,再看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昏迷不醒的男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
“你怎么样?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但裴寒还是赶紧紧张关心问怀里的温念。
要隔往日温念肯定不会老实在裴寒怀里呆着,但他现在实在是没力气了,闻言只摇头虚弱应:“没,只是肚子有点疼。”
裴寒闻言脸色一变,忙一把将温念抱了起来,带着疾步往外面去。
却是刚一出门又碰到了二个带着头罩的男人提着棍子过来,见了他们当即提棍子就冲着他们抡来。
被裴寒抱在怀里的温念当即脸色一变,他没想到他敲晕在外面的人这么快就醒了,刚要动作却是肚子一阵抽痛。
不过裴寒的动作比温念更快,已然一个闪身抱着温念就退回了屋里,避开了两人轮下来的棍子,同时从双手抱着温念改为单手,抬脚就踢起了之前丢到的棍子,随手接住。
外面的两人被温念先前打出了火气,根本没想过裴寒是练家子,只想着裴寒抱着个人行动不便,看到裴寒抱着人进去,下意识就跟着冲了进去。
结果屋里迎接他们的就是“砰砰——”两棍子。
裴寒下手可比温念重多了,一人一棍子下去两人直接就被砰的一声抡到了墙上瞬间血花四溅。
温念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皱眉问:“你没有打死他们吧?”
倒不是温念有多圣母,还会心疼紧张意图加害他的歹人,而是自卫过度致人死亡也会判刑。
裴寒丢了棍子,没什么诚意的回:“没有,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完裴寒丢了棍子抱起来温念就疾步大步往外走。
温念显然也不信裴寒那毫无诚意的回答,下意识皱眉往屋里看,想说叫他赶紧打个120叫人将人运走。然而他还没开口说话,刚一出门本来昏暗的废弃工厂里突然亮起了好几道手电筒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