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半分委屈!
没听错吧,她刚过门,就给准备了两个通房,现在连遗腹子都有了,云初真担心,过些日子,会不会跟着还会出现几个小萝卜头来认祖归宗……
更有甚者,她不明不白地和董仁争吵落水,太太不说为她讨个公道,却因怕她闹起来,首先想到的是毒哑她封口。
这还不到半分,太太嘴里的一分是多少?
听了这话,云初不由生出一股怒意,早忘了刚刚的疑惑,张嘴就要回绝,瞧见栾姨妈紧着给她打眼色,随即冷静下来,说是征求她的意见,貌似很民主,不过是做做样子罢,眼前这两大巨头早把这事儿定了,由不得她不答应!
随即心里冷哼一声,主意是你打的,做不做在我,就不信她硬不配合,太太还能把她绑了,硬塞个枕头装怀孕不曾?
左右日子长着,我们走得瞧!
想到这,云初压下怒意,现出一副柔顺的样子说道:“既如此,媳妇一切听姨妈安排”
太太神色一轻,开口赞道:
“好,好,我就知道,云初是最懂事的。”
见太太心情不错,想起自己的院里就像唱大戏,各路诸侯都有,云初趁势说道:“姨妈,牡丹死了,如今柳儿又有了身孕,一下短了两人,很不应手,媳妇想再买两个人,如何?”
栾姨妈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看着太太,她是极赞成女儿的做法的。
太太早打算从自己院里调人过来,不想话没出口,便被云初抢了先,有心回绝,想起刚说了“不让她受委屈”的话,更有栾姨妈在这儿,这话却不好说了,端起茶喝了一口,沉吟了半晌说道:“云初不说,我还真疏忽了,都是这阵子事儿多闹的,早该给你添丫鬟的,这样吧,冷不丁不用柳儿太扎眼,左右还没显怀,就先让她在这儿,明儿我和澜儿说一声,让她找人牙子来,挑个丫鬟补上牡丹的缺,过些日子安稳了,我再从院里找个机灵些的把柳儿换回,她原是我身边的人,跟着我也安心。”
绕了一大圈,只给她一个自由编制,云初很不满,却也没理由拒绝,想了想,开口说道:“姨妈,莺儿、柳儿原都是打算放四爷屋里的,只没来得及开脸罢了,媳妇年轻不懂,不知她们要不要守节?”
“她俩都没过明路,也没对外人提过,可以不用守节”
“既如此,不如一并打发了好,她们年龄也不小了,不是指给四爷,也早该配人了”
听了这话,太太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恢复了平静,思索了片刻,说道:“云初说的是,爱儿走了,你不愿她们留下,按说都可以撵出去的,只是单留下柳儿,打发了莺儿也不好,她总是阑儿的一片心意,念着爱儿和忠儿是一奶同胞,她这些年处处照顾爱儿,就这么打发了莺儿,怕是阑儿会多想了去,左右不急在这一时,容我再想想。”
老狐狸!
见太太不软不硬地把她顶了回来,云初暗暗骂了一句,思索了半天,太太的话滴水不漏,自己还真没什么说的,正无奈间,却听栾姨妈说道:“云初这话倒提醒了我,她要假孕10个月,不是一朝一夕,这院里人太杂了也不好,再说,柳儿以后显怀了,在府里住着总不是个事儿,我看不如这样,姐姐趁这机会,把柳儿和莺儿都配出去,您在外面找个体己人伺候柳儿,生产后把孩子抱回来便是……姐姐这次一并连那些小丫鬟也都换了,全买新来的,免得她们和各院都熟,无意中看到什么,到处学舌,给您添乱。”
说完,见太太不语,栾姨妈又接着说道:
“我也知大奶奶最和姐姐贴心,这府里数她懂事,上上下下全靠她帮衬着,姐姐避谁也不会避她,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她手下的人未必都听她的……毕竟这事体重大,闹出来谁都没脸,倒让小人得意了去。”
正说着,喜梅敲门进来回道:
“回太太,大奶奶来瞧姨太太,在门外候着。”
太太听了笑说:
“正说她呢,就来了,快请”
不一会儿,只见迎夏、迎春等簇拥着姚阑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太太随手将她招到身边坐下,待她坐定,云初起身要上前见礼,被她一把按住,说道:“妹妹快坐,别这样,我们姊妹不兴这个”
说着,姚阑又转脸看向栾姨妈,讨巧地说道:
“知道姨妈要走,阑儿一大早就紧着忙活,这不,刚忙完就立即去了隐院,才听说您来这儿了,这又匆匆地赶了过来。”
栾姨妈听了,客气道:
“阑儿辛苦了,这府里数你忙,有云初陪着我就行,还让你惦记着,又急巴巴地赶来。”
姚阑又客气了一番,太太问道:
“灵堂那面的事情都完了”
“帐子都撤了,器物也清点收了,只少了一对四羊方尊,媳妇已经命人仔细查找了,收的祭礼还要核一核,赫管家正在那儿盯着……”
“我一开始就吩咐各处仔细些,这些人贪图祭祀的物件能免灾,随手顺走也是有的,查不出就算了,没几个银子,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好”
“媳妇也是这个意思,偏那对四羊方尊是黎国进献的宝贝,旬将军过来祭奠时,老爷特意吩咐人找出来的,经管的人没及时收起来,不想竟不见了,媳妇只是让人暗暗查访,没有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