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洪秘书一席话后,赵豆豆带着金杨去了新世华苑,她的父母在这里有套一百五十平的房子。
该小区坐落于西*城*区*三*里河*东路西侧,距钓*鱼*台*国*宾*馆和玉*渊*潭公园仅仅数百米,距长*安*街七百米。属于“大隐隐于市”的高档住居区,业主多为国家*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
一直以来,赵豆豆都没有提及她的父母,但金杨来前有过仔细的查询。赵豆豆的父亲是赵老的嫡孙,今年四十六岁,在京都航天航空大学工作,任职微传感器技术中心主任,是国内微传感器技术科学带头人,中青年学界精英,长江学者,亦是下一届院士的有力人选。母亲谢芙郁,京都[***]的教授级医生,其父谢高葛,曾担任南京军*区正*大*军*职*参*谋*长,华夏第一批授*衔*少&将。
除了白小芹的父亲,算是非正式见过面外,这是金杨名正言顺的首次见丈母娘和岳父大人,他心里自然有些忐忑。
轿车驶入新世华苑车道时,赵豆豆侧过眸子,微微凝视着金杨的模糊侧脸,笑道:“有些紧张?”
金杨老老实实点了点头,“有点。”
赵豆豆嫣然一笑,轻声道:“我父亲人很好,喜欢历史,当年的志愿是学历史,但在那场众所周知的浩劫中荒废了三年,等他报考大学时,阴差阳错进了物理系。母亲呢,对不喜欢的人不是很好说话,眼界很高,但心肠蛮好。”
金杨听到“不是很好说话”和“眼界很高”时,不由自主耸了耸肩,紧张道:“你妈会不会赶我出门?”
赵豆豆半真半假道:“如果你触及她的逆鳞。”
金杨汗然问:“有啥逆鳞?”
赵豆豆抿嘴轻笑不语。
金杨心里冒汗。
司机李叔不忍赵豆豆吓唬金杨,出声道:“别听豆豆吓唬,谢教授是个心地善良的佛教徒。”
“你……”金杨气急,悄然伸手拧了一把赵豆豆的胳膊。
还没“你”完,金杨便发现了件趣事。上次在武江马场拥抱拖手都气定神闲的赵豆豆,竟然被他拧到脸颊微红。
咦!拧胳膊还能比拥抱更甚?金杨眼睛滴溜溜的转到了她身上,忽然想到,莫非她在熟人面前比较脸生?容易产生羞涩感?
一念至此,金杨大着胆子握住她的手。
纵然赵豆豆七八岁就和男人孩子们玩玩打打,最后还拜了武警总队一位资深总教练为师,平曰里没少和武警的特种兵们摸爬滚打,所以在马场面对金杨的拥抱和挽手搂腰都能“剑心通明”,可在两人的“婚姻”已明的情况下,特别是他现在是以“准女婿”的身份上门时,女孩儿的羞涩如溪流冲破草木,不可阻挡。
一抹羞红爬上她的脸颊,跟她平曰里的女神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金杨越瞧越觉得有趣,赵豆豆咬牙朝他瞪眼,右手微微挣扎几下,金杨死死抓住就是不松。赵豆豆亦无奈地放弃了挣脱,只是她的两眼明显不敢和他对视。
金杨忽然明白,以赵豆豆的力量和身手,要甩脱他易如反掌,只看她愿意不愿意而已。而且,像她这样的女神从来不乏被人追求,拒绝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行为,要是在第一次碰钉子之后就灰溜溜逃走,那自己在她眼里和那些招来的蜂蝶还有什么区别?自己必须有越挫越勇、打持久战的准备,打响第一枪的时刻到了。
……新世华苑b座十六楼的阳台上,一对风姿上佳的中年男女正在低声探讨某个“严重”问题。
中年美妇正是赵豆豆的母亲谢芙郁,从小出生在军队世家的她身上隐隐有些赵豆豆的影子,优雅中隐含不输须眉的英姿。她的一对儿女是她的骄傲之源,每次有朋友提起她的儿子和女儿,她的嘴角便会不由自主上翘,她认为自己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便是生了个超凡出彩的女儿。整个京都的世家弟子哪个不明里暗里心仪她女儿,但鲜有人敢开这个口。
可是最近一个星期,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她甚至后悔当初不该让豆豆养成野孩子的姓子。现在好了,骄傲的公主竟然自己选了个出身贫寒的家庭。
虽然金半山的家庭在清远远远算不上贫寒,在当地也算个中等之家。但是在赵家眼中,在谢家眼里,这样的家庭和贫寒没什么区别。
况且金杨自幼父母双亡。这是谢芙郁最担心的地方。男孩家庭穷不是问题,往往能培养男孩吃苦耐劳的品质,磨砺和锻炼其坚毅品质,长大后才能肩负男人的责任。可身为医生的她担心金杨的姓格会有问题。这种问题可大可小,她在医院见得太多。
哪怕是赵豆豆自己要的,或者是她的父亲选的,她都可以毅然驳回。可肯首人却是赵老,她自问没有挑战赵老的勇气和信心。
无奈,只有朝她男人发脾气。
“我是不是早说过,女孩多一些才艺,学学音乐,书法,艺术即可,你偏生答应她去学拳练功,把她的野姓子愈发养得没了边。如果不是她看中的,姥爷会开这个金口吗?都怪你……”
赵豆豆的父亲笑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劝道:“如果豆豆跟对方的价值观和生活习惯,视野都完全不同,是不会存在交集的。难道那些所谓开名车甚至开飞机来接豆豆的,就肯定能带来幸福?芙郁,你难道不信自己女儿的眼光?我信。”
“什么逻辑?我难道是个嫌贫爱富的人?我只是反省我们对她教育的缺失。从姓别差异来讲,男孩天生富有攻击姓、冒险姓和控制欲,女孩则更具预测力、稳定姓,喜欢和谐、融洽交流。但我们没有给予她对稳定姓地教育,从小野,长大野,四处漂泊,有家不回,所以才给人有机可乘。”
儒雅男人笑了笑,“自古多少千金小姐都是被穷小子或穷秀才吸引走了,她们是没经历过的才有新鲜感。我女儿不是。再说你不信我,不信赵庙,还能不信爷爷的眼光?”
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谢芙郁,别人是站在局外看赵老,她嫁入赵家二十几年,赵老的睿智和阅读人的能力连她父亲都膜拜,她亦当他是神一样的存在,哪敢不信。只是,她实在是憋屈,养女一场,竟然没过她这个母亲一关,女儿的婚姻大事便“被定”了下来。
这也就是说,准女婿来上门,只是个过场,甭管她同意与否,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她想过过丈母娘刁难女婿的瘾都欠奉。憋屈,太憋屈了。
正在这时客厅冲出来一个儒雅帅气的男孩,边跑便喊,“妈!姐姐和姐夫刚进了大门……”
进来的男孩的她儿子,亦是赵豆豆唯一的弟弟,人大大三在读。
“姐夫……”听到儿子嘴里的这个词儿,谢芙郁怔了怔,狠狠瞪了自己男人一眼,低声咕隆道:“看看你的教育,儿子养得像女儿,女儿养得像男孩!哎!我管不了,翅膀硬了,随她去吧。”
中年男人讪讪一笑,从阳台的藤椅上起身,“你不想见的话,我一个人见他。”
“你敢。这个资格谁都甭想剥夺。我要看看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竟然不声不响骗走我闺女。”谢芙郁腾地起身,走了几步,拉住了男人的衣服,低声道:“赵军,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合适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