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看见李析天翻身跃上擂台,少年人面上毫无惧色,都不禁暗暗赞叹。街头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茶楼上也有许多百姓从窗中探瞧李析天的神采,手中为他捏了一把汗。
叶瑰紧皱眉端,道:“李析天他是有几分胆量,可是性子却粗心大意的,跟沈一刀这样的前辈比武,无论经验还是力气都差一大截,只怕他要吃苦头。”
蒋少昆也凑近窗口去瞧,见李析天目光炯炯,意气风发,心中好生羡慕,想道:“不枉我今日来这一趟。眼下东大街的无数习武之人里,已有好几位人物不可多见了。除了擂台上铁骨铮铮的沈一刀,华蓥剑派的程、戚两人,如今迟到的李析天也是一位令人钦羡的少年英雄。能见到这么多人物,比我在家里对着那些千篇一律的字画好上不知多少倍!”
他想起带自己出门的人,目光又落到擂台边的卫朝身上,担心自家侍卫站得太近,会受刀风波及。可是卫朝不知哪来的淡定,望着擂台上的刀枪剑雨即将要靠向自己,眉头都不皱一下。
蒋少昆知道贴身侍卫平日里艺高胆大,可今日见这人敢挡沈一刀的刀,敢拦程敬霄的剑,此时站在擂台下泰然自若,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东大街上安静下来。卫朝不知道少爷在楼上瞧着自己,心里一阵发紧,紧紧望着台上的两人。
沈一刀知道是第三十六场了,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着。
他手拄刀柄,不动如山。
李析天拔出背后的刀握在手里,目光注视着对手手中沉重锋利的大刀,吸了口气,扬刀而上。
他即将靠近沈一刀了,只见那柄给人威压的大刀,在持刀人手中转了个刀花,锃亮的刀背上现出他自己的眼睛——一双浸透在刀背上的鲜红血液里的眼睛,大刀快而准地削向他右边肩膀。他矮身躲了过去,耳边听见一阵凶狠的风声,感觉到刀锋贴着他头顶擦过,割下了他的一缕头发。他刚刚那口气还未喘完,这下再次吸了一口气。
连续二十招,他靠近不了沈一刀周身,就已经在沈一刀手中大刀下连连遇险。
台下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大声说话。
可是在这二十招里,沈一刀也未能伤到他一寸肌肤。李析天想到这里,咬了咬牙。
他踏前一步,猛然举刀向沈一刀头顶砸落,逼沈一刀收刀回救。台下众人看见他这一招都暗暗吃惊,心道:“这小子难不成要跟沈一刀比力气?他怕是疯得不轻!”另有人心想:“这位少年与沈一刀差距悬殊,与其招招被动挨打,倒也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跟沈一刀硬拼一下了。”
沈一刀横过大刀,挡住迎头的攻击。顷刻间两刀相交,飞迸出几点火星。沈一刀暗道,这小子好气力。刚要运力抵御对方刀上的力道,这会儿丹田中的气息混乱地蹿动了下。他心中苦涩,暗暗运功压制着体内的杂乱气息,单以手臂力气猛然将大刀向外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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