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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ldo;圣安妮学校。&rdo;我说，&ldo;你要号码吗?&rdo;她说她会自己找。

&ldo;好圕尽洅，非!凡!电孖圕!论!墵。&rdo;

&ldo;我会给你回电话的。&rdo;她说，&ldo;好吗?&rdo;

恐慌再次席卷过来。&ldo;你要跟他说什么?&rdo;我说。

&ldo;我要把事情弄清楚。&rdo;她说，&ldo;相信我，克丽丝，事情一定能说清楚的，好吧?&rdo;

&ldo;好的。&rdo;我说完结束了通话。我坐下来，两条腿仍在发抖。如果我的第一直觉是正确的怎么办?如果克莱尔和本还在上床怎么办?也许现在她正在给他打电话，以便警告他。&ldo;她起疑心了，&rdo;她也许会说，&ldo;要小心。&rdo;

我想起了早前在日志里读到的内容。纳什医生曾经说我一度有过妄想的症状。&ldo;声称医生们合谋对付你&rdo;，他说，&ldo;有虚构的倾向，编造事情。&rdo;

如果又是妄想症发作怎么办?如果是我编造了这一切怎么办?我日志里所记录的可能都是幻想的结果‐‐天方夜谭。

我想到了纳什医生在病房里跟我说的话，想到了本在信里提过的内容：偶尔你会变得暴力。我意识到引发周五晚上那一架的人可能是我。我攻击本了吗?也许他还手了，接着在楼上的浴室里，我拿起一支笔用编造的情节解释了一切。

如果这整本日志意味的是我的情况越来越差怎么办?还有多久我回&ldo;韦林之家&rdo;的时间就真的该到了?

我遍体生寒，突然间确信这就是纳什医生想带我回&ldo;韦林之家&rdo;的原因。让我做好准备回那里去。

我只能等着克莱尔给我回电话。

又是一处间断。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吗?本正试图把我带回&ldo;韦林之家&rdo;?我望了望浴室的门。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还有最后一条记录，是同一天晚些时候写的。11月26日，星期一。我在日志里加了时间。下午6点55分。

克莱尔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我打了回来。现在我的思绪摇摆不定，一会儿晃到这边，一会儿晃到那边。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念头。我突然不寒而栗，意识到了真相：我处在危险之中。

我翻到日志的扉页，打算写上&ldo;不要相信本&rdo;，却发现那些话已经在那儿了。

我不记得写过那些话。不过话说回来，我什么都不记得。

日志出现了间隔，接着又继续下去。

她在电话中听起来有点犹豫。

&ldo;克丽丝。&rdo;她说，&ldo;听着。&rdo;

她的语气把我吓坏了。我坐了下来：&ldo;怎么了?&rdo;

&ldo;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本了，打到了学校。&rdo;

我有种无法抗拒的感觉，觉得自己被漫漫无边的水面围困着，身不由己：&ldo;他怎么说?&rdo;

&ldo;我没有跟他说话，我只是想确定他在那里工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