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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我提高了音量。&ldo;本!&rdo;我说，&ldo;别再这么做了!&rdo;我忍不住了。我已经告诉了他我一直在记日志，告诉了他我在把自己的故事一片片地拼凑起来，可是尽管很明显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他却仍然眼睁睁地准备对我说谎。&ldo;别他妈的继续骗我!我知道从来没有车祸这回事，我知道出了什么事。隐瞒真相装成别的样子一点儿用也没有。拒绝承认对我们没有好处。你一定不能再骗我了!&rdo;

他站了起来。他看上去非常高大，高高地凌驾于我之上，挡住了我的视线。

&ldo;是谁告诉你的?&rdo;他说，&ldo;是谁?是克莱尔那个贱人吗?她他妈的那张臭嘴怎么就这么大呢，跟你说了这么多谎话?她怎么就到处插话呢，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rdo;

&ldo;本‐‐&rdo;我开口说。

&ldo;她一直恨我。为了离间我们，她什么都干得出来。不管什么!她在骗你，亲爱的，她在骗你!&rdo;

&ldo;不是克莱尔。&rdo;我说。我低下了头：&ldo;是别人。&rdo;

&ldo;是谁?&rdo;他喊道，&ldo;谁?&rdo;

&ldo;我在看一个医生。&rdo;我低声说，&ldo;我们一直在交流。他告诉我的。&rdo;

他一动也不动，只有右手拇指还在左手的指关节上慢慢地画着圈。我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听到他缓慢地吸气、停顿、吐气。当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听清楚。

&ldo;你是什么意思?一个医生?&rdo;

&ldo;他姓纳什。很明显他几个星期前联系上了我。&rdo;虽然话正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我却仍然感觉不是在讲自己的故事，而是在说别人。

&ldo;他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我努力回想着。我记下了我们第一次谈话的内容了吗?

&ldo;我不知道。&rdo;我说，&ldo;我想我没有记下他说的话。&rdo;

&ldo;他劝你把事情记下来了?&rdo;

&ldo;是的。&rdo;

&ldo;为什么?&rdo;他说。

&ldo;我想好起来，本。&rdo;

&ldo;有作用吗?你们做了些什么?他给你吃药了吗?&rdo;

&ldo;不。&rdo;我说，&ldo;我们一直在做测试，一些联系。我做了一次扫描‐‐&rdo;

拇指不再动了。他转身面对着我。

&ldo;一次扫描?&rdo;他的声音又大了些。

&ldo;是的。核磁共振成像，他说可能有帮助。在我刚刚生病的时候医院还没有真正开始使用这项技术，或者当时技术还没有这么先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