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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rdo;他弓过身子，吻了我，&ldo;可以吗?&rdo;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听见浴室的门关上，水龙头打开了，我身旁的热水器开始工作。我捡起碟子散落的碎片用纸先包起来再放进垃圾箱，扫干净余下的更细小的碎渣，最后用海绵吸掉了血。打扫完后我走进客厅。

翻盖手机响了，闷闷的声音从我的包里传出来。我拿出手机，是纳什医生。

电视还开着，头顶传来地板的吱呀声，本在楼上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里。我不想让他听见我在用一个他一无所知的电话交谈。我低声说，&ldo;喂?&rdo;

&ldo;克丽丝。&rdo;手机里传来了声音，&ldo;我是埃德纳什医生。你方便说话吗?&rdo;

今天下午他听起来很平静，几乎可以说是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可是现在他的口气很急。我开始害怕起来。

&ldo;是的。&rdo;我又压低了声音，&ldo;出了什么事?&rdo;

&ldo;听着。&rdo;他说，&ldo;你跟本谈过了吗?&rdo;

&ldo;是的。&rdo;我说，&ldo;算是谈过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do;

&ldo;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日志?还有我?你邀请他去&lso;韦林之家&rso;了吗?&rdo;

&ldo;没有。&rdo;我说，&ldo;我正要说。他在楼上，我……嗯，除了什么事?&rdo;

&ldo;对不起。&rdo;他说，&ldo;可能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是&lso;韦林之家&rso;有人刚刚打电话给我。是那个今天早上跟我谈过的女人?妮可?她想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她说你的朋友克莱尔显然打过那里的电话，想和你谈谈。她留了克莱尔的电话号码。&rdo;

我觉得自己紧张起来。我听到冲马桶和水流下水池的声音。&ldo;我不明白。&rdo;我说，&ldo;是最近的事吗?&rdo;

&ldo;不。&rdo;他说，&ldo;是在你离开&lso;韦林之家&rso;搬去跟本住的几个星期后。当时你不在那里，她就拿了本的号码，可是，嗯，他们说她后来又打过电话说她联系不上他，她问他们要你的地址。当然他们不能这么做，可是&lso;韦林之家&rso;告诉她可以留下号码，如果你或者本打电话回去的话便可以转交。今天上午我们聊完以后妮可在你的档案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她打电话回来给了我号码。&rdo;

我没有听明白：&ldo;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干脆邮寄给我?或者本?&rdo;

&ldo;好吧，妮可说他们寄过了，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收到本或者你的回音。&rdo;他顿了一下。

&ldo;本处理所有的邮件。&rdo;我说，&ldo;早上他会去收信。嗯，反正今天他收了……

&rdo;

&ldo;本给过你克莱尔的电话号码吗?&rdo;

&ldo;没有。&rdo;我说，&ldo;不。他说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们结婚没多久她就搬走了，去了新西兰。&rdo;

&ldo;好吧。&rdo;他接着说，&ldo;克丽丝，这个你以前告诉过我，可是……嗯……这不是一个国际号码。&rdo;

我感到恐惧的巨浪滚滚而来，尽管我仍然不清楚原因。

&ldo;这么说她搬回来了?&rdo;

&ldo;妮可说，以前克莱尔经常去&lso;韦林之家&rso;看你，她几乎去的跟本一样多。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搬走的事情，没有听过要搬去新西兰，没有听说要搬去任何地方。&rdo;

感觉仿佛一切突然动了起来，一切转得太快，我无法跟上它们。我可以听到本在楼上。

淋浴声已经停止了，热水器沉默下来。一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必须有一个。我觉得我所要做的是让事情慢下来，好让自己的思绪能能够赶上，可以想通是怎么回事。我希望纳什别再说话，希望他收回讲过的话，可是他没有。

&ldo;还有些别的事情。&rdo;纳什说，&ldo;对不起，克丽丝，可是妮可问我你的现状怎么样，我告诉了她。她说她很惊讶你回来和本一起生活。我问了为什么。&rdo;

&ldo;好的。&rdo;我听见自己说，&ldo;继续说。&rdo;

&ldo;对不起，克丽丝，不过请听着，她说你和本离婚了。&rdo;

房间颠倒了过来。我抓住椅子的扶手仿佛要稳住自己。这说不通。电视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正在对着一个老男人尖叫，告诉他她恨他。我也想要尖叫。

&ldo;什么?&rdo;我说。

&ldo;她说你和本离婚了。本离开了你。在你转到&lso;韦林之家&rso;后大概一年。&rdo;

&ldo;离婚?&rdo;我说。感觉仿佛房间在往后推，渐渐小的微乎其微，消失了踪影。&ldo;你确定吗?&rdo;

&ldo;是的，毫无疑问。她是这么说的，她说她觉得可能跟克莱尔有关。她不肯再说别的了。&rdo;

&ldo;克莱尔?&rdo;我说。

&ldo;是的。&rdo;他说。尽管自己正处在混乱中，我也能听出这次谈话对他来说是多么艰难，他的声音透露出了迟疑，透露出他正在‐‐检视着各种可能，以便挑出最好的说法。&ldo;我不知道为什么本没有告诉你一切。&rdo;他说，&ldo;我敢肯定他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是在保护你。可是现在呢?我不知道，不告诉你克莱尔仍然在这里?不提你们离了婚?我不知道。这看上去不对劲，但我猜他一定有他的理由。&rdo;我一句话也没有说。&ldo;我想也许你应该跟克莱尔谈一谈。她也许能给你一些答案，她甚至有可能和本谈谈。我不知道。&rdo;又是一阵沉默。&ldo;克丽丝，你有笔吗?你想要那个号码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