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竞跟着看过去,“小浮生啊,你家的那个小女佣,今天过来给你送茶,不得不说,你家的茶叶好,你家的煮茶师煮得更好,要被我家老头子撞见肯定想挖角。”“煮茶师,我家的?”薄妄低沉地重复,视线落在屏幕中暂停的一抹单薄身影上。束起的红色马尾勾勒凌利,露出白皙的细颈,简单的浅色纱裙凸现温柔,两种风格明显有些不搭,偏偏还遮了大半张脸的口罩,低垂着眉眼,监控拍得不算清楚。有点熟悉啊。薄妄翘了翘嘴角,笑容转瞬冷却,手中的绒线花被狠狠握成一团。……神山薄家,佣人们抱着一幅幅画从走廊里穿过。鹿之绫被姜浮生扶着走回房间。姜浮生弄来一盘水果,很是兴奋,“这样一来归期楼应该会有生意吧?我看那些公子哥都很有兴趣啊。”“生意会有,只是要赚回头客还需再想点办法。”鹿之绫道。其实她的茶叶并不会比那些有钱人家买到的好到哪里去,是她从小学的煮茶之道提了茶味,才会引人。但想让茶楼的工作人员学会这一手本事较难,从姜浮生学几天学无所成就看出来了。而她总不能顶着薄家少奶奶的名头天天去煮茶。“你肯定有办法。”姜浮生现在一点都不担心鹿之绫的生财能力。鹿之绫淡淡一笑,接过签子定住一块苹果放进嘴里,状态比较放轻,随意闲聊,“对了,刚刚那些画是怎么回事?”佣人们拿进拿出的。“是一些藏画拿去保养了。”“藏画?可里边不全是名画。”窗外夜幕深沉,山间的清雅气息从微开的窗口泻了几缕进来。“薄家怎么可能收藏非名家的画。”姜浮生想都不想地道,忽又想起什么,“哦,你说的是大少爷小时候画的画吧?”“……”是薄妄的画?“听说大少爷小时候师承名字常老先生,3岁学画,4岁开始就频频获奖,画作到处展览。”说到这里,姜浮生有些感慨,“可大少爷回来后就再也画不出一幅画了,老太太可伤心了。”原来如此。鹿之绫没再多问,姜浮生还想说什么,有电话进来,她接起来一看。季竞,季四少爷,又来撩骚。姜浮生不想接,但怕季竞是看上茶叶问她茶楼的事,于是接起来,结果一听,惊得嘴里的紫葡萄生生掉了下来,“我——去——”鹿之绫抬眸瞥她一眼。姜浮生迅速挂了电话,坐到她对面八卦道,“惊天大新闻!刚才季四少爷说,大少爷在黑桃会所大开杀戒了!”把大少爷当成……了“什么大开杀戒?”薄妄今天不是不在黑桃会所么?姜浮生坐下来道,“原来我消息打听错了,大少爷今天在黑桃会所,那里有他专门的房间给他休息。”“所以呢?”鹿之绫吃了一块桃子,鲜嫩多汁姜浮生也吃起来,边吃边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把大少爷当成牛郎了,还把两朵投票花贴他门上,大少爷当场就发飙了!”“……”唇上一痛。鹿之绫扎到自己了,她摸了摸唇,摸到一颗血珠。姜浮生没注意她的异样,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狗胆子做的,这人绝对死定了!”鹿之绫身体微僵,“这事……很严重吗?”误会而已,她贴那两朵花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当然严重啊!那会所的李老板为了让大少爷消气,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一身的血啊。”姜浮生想想都汗毛直竖,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看一眼鹿之绫欲言又止。鹿之绫一眼看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姜浮生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磨蹭好久才接着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之前没告诉你,怕你听了多想,毕竟你和大少爷是夫妻。”“什么事?”“就还是几年前我偷听的,大少爷在北港那边当打手的时候,被逼着做过牛郎。”姜浮生极小声地道,“做过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服。”“……”“闻管家说那会发生过一件轰动北港的大事,大少爷当时被几个大老爷们按着头送进富婆房里,后来,里边的人个个满身窟窿的被抬出来,那墙上的血擦了三天都没擦干净。”“……”鹿之绫听懂了。这已经不是误不误会的事,是她踩着薄妄阴影在蹦迪的事。“你怎么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姜浮生有些疑惑。有时候她真怀疑鹿之绫是不是从来没有过特别大的情绪,怎么听到这种惊天秘事还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