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日午后。
耳边是破旧空调外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喉咙里满是痰盂的嘶吼。
汹涌的热风从四面八方灌到这栋破楼里,斑驳的墙面以及逼仄狭窄的楼梯,看上去至少已经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
苏格一身轻松的缓缓出现在这栋楼的楼下。
路边栽种着几株绿茵茵的大树,粗大的树根盘踞在水泥地面里。
几个穿着背心的老头拿着扇子,泡上了那么几壶茶坐在凳子上,乘着树荫在地上画了个棋盘,拿着已经包浆的象棋子,来回博弈的不亦乐乎。
“刘大爷,你们在这下棋热不热啊?”
苏格和李红枫各回各家,他在获得了灰躯这一技能之后心情颇好,特别是那省钱又实用的体内温度自适应调节功能,别说空调,就连风扇钱他都能省下来了。
在炎炎夏日里不开空调就会热死的情况下,这两项电费节省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这种喜悦之下。
一向抠门到整个夏天都吃不到一口西瓜的苏格竟然买了一兜冰棒。
此时此刻。
他就是在一脸清爽毫无热意的情况下吃着冰棒笑眯眯的问候大爷们。
“不热!”
那被问到的刘大爷,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快要挡住视线的汗水,犟嘴的直接否认。
同时,他和身边几个老伙计也看到了苏格手里一袋子的冰棒,心中莫名对这还知道关心老人的小孩子升腾起了一丝善意。
正好爷几个茶也喝完了,正是口干舌燥的时候。
拿几根冰棍润润喉也不错!
“你。。。。。。”
刘大爷擦了汗,抬起头看向苏格,一脸喜色的将视线,缓缓移动到那兜冰棒上。
正当他打算开口询问这冰棒是不是给自己几个人捎带来的时候。
“不热就好,我也不热。”
苏格拎着冰棒,笑嘻嘻的转身离去,脚步轻盈欢快的样子,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沿着贴满小广告的的楼梯爬到六楼,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生锈的钥匙,然后在泛着铁锈暗红色的防盗门上戳了两下,才伴随着嘎吱声将这扇破旧的门拉开。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卫的出租屋,房间里各种家具炊具俱全,只不过都是上了年份的老物件。
大多数的家具和电器都能当苏格的哥哥。
比如那台堪称吞电机器的空调,他热急了就是泡到水里都不敢开。
只要打开,一个月的生活费,就会在转眼间所剩无几。
苏格的生活费是一个月一千块。
他老爸老妈死之前存在银行里存了一笔死期,银行会在每个月给他打钱。
因此。
他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扣扣搜搜的倒也能活着。
樱湖大学是公立的而且有扶贫计划,无父无母的苏格用扶贫的钱垫了学费,但是宿舍钱却实在是捉襟见肘了。
好在。
也许是房东可怜他一个人生活。
他租的这个房子一直没涨价,依旧维持着每年一千五百块。
苏格也就继续住着没搬走。
“嘎嘣。。。。。嘎嘣。。。。。”
宛如蒸笼般的房间窗口处正对着路边的大树,算是稍稍避免了被外面灼热的太阳直射。
苏格嚼着冰棒,来到掩藏在一堆杂物里的一个小冰箱前,打开之后将手里的一兜冰棒赶紧丢进去,然后趁着凉气扩散到外面之前,快速的把小小的冰箱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