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手过去:&ldo;你小子胆子可够大的,风口浪尖来我安平府做什么。&rdo;
沈绪偏过脸,烛火的光落在他半边脸上,男子硬朗俊美的面庞缓缓划出一丝笑来:&ldo;皇叔近日可还安好?&rdo;
沈卓北敛了笑,走到桌前坐下,认真问:&ldo;你父皇究竟怎么死的?&rdo;
沈绪也认真回他:&ldo;不是太子杀的吗?&rdo;
沈卓北气笑了,抖的胡子一颤一颤的:&ldo;你小子,宫里的传言本王会信?&rdo;
沈绪只是扯着嘴角:&ldo;皇叔,父皇真的是我杀的,他胸前那支箭是两年前猎豹用的。&rdo;
沈卓北不应声,一时间一室静默,冷的吓人。沈卓北思来想去,还是问他:&ldo;你如今不去争你的皇位,来我这个不沾朝政的王爷府做什么?&rdo;
沈绪起身,负手而立,笑着问:&ldo;皇爷爷驾崩前不是给了皇叔一枚兵符?&rdo;
沈卓北瞪着小眼睛瞧他,这臭小子,早知道他不像看起来那般温雅,却也没想到这人如此臭不要脸!几年未见过面的皇家叔侄能有多亲近,一来便要他的命根子,可真是不见外!
一炷香的时辰,二人促膝长谈许久,沈绪如愿以偿的接过那枚伏安军的兵符,在沈卓北黑脸咬牙时朝他道:&ldo;多谢皇叔。&rdo;
沈卓北沉声问:&ldo;若是本王不给,你便真的硬抢?&rdo;
沈绪毫不犹豫应下:&ldo;是。&rdo;
&ldo;那若是本王拼死也不给呢?&rdo;
&ldo;皇叔,我说过,父皇当真是我杀的。&rdo;沈绪笑着说,可眸中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连嘴角都透着冷色。
沈卓北浑身一凛,虽是生气极了,却还是不由赞许道:&ldo;你比你父皇更像个皇帝,与你皇爷爷像极了,都是个没心没肺的。&rdo;
沈绪举手作揖,朝他鞠了一躬,方说:&ldo;方才同皇叔说的,还望皇叔见谅,也望皇叔能助我一臂之力,毕竟民不聊生的大楚,也不是皇叔想要的。&rdo;
二人抬头,四目相对之际眼里都迸出零零碎碎的笑意,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了默契,不言而喻。
临走前沈绪在门外停了一瞬,扭头道:&ldo;皇叔可否记得八年前芮太傅病逝,他的女儿身在何处?&rdo;
沈卓北不知沈绪怎么忽然提起这个,只皱着眉头想了会儿说:&ldo;说是被奶娘带走了,也不知过得好不好。&rdo;
沈绪沉吟片刻,提步走了。脑子里时不时想起那丫头蹭着自己的脑袋,发髻永远梳不好,寻常人家的女子那个年龄,恨不得将自己打扮成孔雀。
他摇了摇头,将剩下的事吩咐给了赫北,连夜赶回落云村,在杨威事先买下的一处宅子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