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要出去办事,今晚早些二更,能不能撑到明天中午!
~~~~~~~~~~~~~~~~~~~~~~~~~~~~~~~~~~~~~~~~~~~~~~~~~~~~~~~~~~~~毕竟现在是小嫦主场作战,有明显的优势,最先镇定下来,拉着冯程程的手真诚地笑着。两人其实年纪相差也就一岁左右,基本算是同龄,不过生长环境的不同加上小嫦在男女之事要领先一步,因此虽然外貌年龄相差无几,但明显是小嫦要成熟许多。
现在小嫦也不去前院了,就请李萱去说一声,把饭菜端到后院,请冯家小娘子一起在后院用,又要彩云悄悄去告诉梁丰,不要惊动别人。
冯程程跟着小嫦走到后院,满是萧瑟的隆冬还未过去,院子里却清扫得干干净净,只靠着正房阶下一个雪人笑眯眯地竖在那里。那是梁丰跟小嫦两人合力堆的,梁丰筋力好,滚好一大一小两个雪球拼在一起,小嫦手巧,找来两粒大小相等深色鹅卵石嵌作双眼,又用一根细茄子插成长长鼻子,再撕下一根红布条用水淋了,弯弯向上摆成一张笑脸。梁丰了大喜,干脆叫小嫦把撕过的红布做了一件肚兜给雪人穿上,还扯了家里拂尘的几撮毛放在头顶,真的就如一个漂亮的娃娃一样。
冯程程虽然也在家里带着弟弟们玩这些,可是哪里比得上两位艺术家的手艺?小妹子了啧啧连声,满是羡慕,心想这家人真好玩,要是能早点嫁过来就好了,三个人堆个大雪娃娃那多开心?
不舍地把目光从雪人身上收回,跟随小嫦上了台阶。冯程程是个小姑娘,小嫦不好带她进卧房,径直领她进了书房。冯程程欣喜地着书房里靠窗的一桌一几,靠墙清供的一瓶一花,还有墙上挂着的一书一画,简朴之中透出浓浓的优雅,尤其墙上的一幅四尺立轴,是小嫦亲作的《疏梅淡月图》,图上有梁丰亲笔题下《卜算子·咏梅》,更显得那梅花风骨凌立,又仿佛一阵淡淡幽香扑面而来。
冯程程低头想道:“能与那人在此房中题诗作画,真不枉啦。”脸上就有些羞红起来。小嫦接过彩云端来的热茶亲手奉上,又用钳子将炉火拨得旺旺地,有些迟疑地笑笑,开口道:“请问,可就是程程小娘子?”
“是,见过小嫦姐姐。”冯程程再娇憨顽皮,却不是那种蛮横粗俗姑娘,其实是很乖巧地,尤其是对有好感的人。
“快别如此称呼,怕再过些时日,该是我叫你姐姐呢。”小嫦轻轻笑道,眼前这个女孩儿如此美丽善良乖巧,让善良贤惠的小嫦没法子生出一丝妒忌来。
冯程程想不出不叫姐姐,该叫对方什么。也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只做没听见,又笑着说道:“姐姐便是每日与梁公子在此相伴如日么?真是神仙日子,我那家里虽比这里大了许多,可是来往的人都假假的,哪里比得上你们家亲热和气——。”说着说着,就把小嫦当做了亲人,小姑娘唧唧呱呱地说起了自家的小故事。
饭菜端上,两人边吃边聊,小嫦听得冯程程向自己敞开心扉畅快地诉说,也应她要求,把自己的故事说给她听。只是冯程程说的多是开心事情,即便不开心,顶多就是生气罢了。待听了小嫦的身世,大大的眸子噙满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反而把小嫦弄得慌了,赶紧提速,说些自己与梁丰的故事,这丫头才开心起来。听传说中的主角说传说,那是多难求的事情?何况说的是那个男人,其开心可知。只恨不能自己变了小嫦,去享受一回这种缠绵热烈的滋味!
冯程程听着他们的故事,完全没有半点妒忌之心,只觉开心无比,又问东问西聊起梁丰,时间就在两个女子投机的交谈中过去。一时李萱来到后院禀报,说是冯家孙少爷怕天色晚了回去受责,来叫小娘子回家了。
冯程程依依不舍,她已把小嫦当做从来不曾有过的那种好朋友了。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起身道再见。小嫦把她送到阶下,冯程程忽然转过头来轻轻抱了抱小嫦,笑着说声:“姐姐,我挺喜欢你的。”转身又蹦蹦跳跳走了。
望着冯程程风风火火的背影,谢小嫦摇头笑笑,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原来这未来大娘子也很善良可爱嘛!
送走冯家兄妹,张挥邓圣二人也要告辞,据张辉说是又打听得某处瓦子行首近来有些空闲,拉着邓圣去试试有无机会捧捧场。这倒不似紫英院姐妹那种私寮,而是典型的艺术沙龙,比较高雅。梁丰挽留二人在此住下,改天再去也不迟,但张挥采花心切,一刻也不愿多等。邓圣虽然无所谓什么行首,却也不愿意独住在梁丰家里打扰,两人拉拉扯扯告辞,梁丰留不住,直送到巷口才回来。
回到房中,小嫦正在灯下绣花,见他进来,甜甜一笑,又专注地做着针线。梁丰拾起一角了,原来是一幅新开张的牡丹图样,花瓣还未开始,几瓣叶子却已经翠绿欲滴,这个妹妹的手艺简直是一日千里。
忽然想起刚才她们两人的会面,梁丰充满好奇,问道:“见面感觉如何?”
“嗯,挺好的,她并不拿架子,一个劲叫我姐姐呢,奴都不好意思了。劝她改口又不肯。”小嫦老实答道。
“哦,这么说来还是个知书达礼的小娘子,我还以为他老冯家实在找不到下家才便宜给我呢。呵呵!”梁丰开玩笑道。
“你呀,这可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那冯家小娘子比奴强过百倍,配你真不冤枉!”
“是啊,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连你这货也高度赞扬那货,那货必是好货,俺梁丰能遇到你们这二货,证明我最识货,呵呵!”
“什么货呀货的,难听死了,你贫不贫啊?也不知谁是二货呢,我倒是我们俩上了你这二货罢了!咱们说正经的,郎君打算什么时候跟他家正式议亲?奴觉得该准备准备了。这个小娘子真是极好的,就算进了门,也必不会为难于我。奴很开心!”小嫦认真地讲到。其实小嫦自己没发现,这会儿讨论这个,她倒不像什么梁丰的小妾,倒像极了梁丰亲妈一样,慈爱,关心。
“咳,忙什么,早着呢。她还小,起码要等到和你现在一般大的时候才说这事吧,旁人不说,我都觉得自己跟拐卖幼女似的。唉,别老说这个啊,说说你们今天见面的细节。”
······
冯程程兄妹偷偷摸摸出来,又偷偷摸摸回去,并未被人发现。冯拯回来比较晚,又有些酒意,便自歇下。老头今天心情不错,临要出门时丁谓已经派人送了拜帖来,向拯老赔礼,说是自家子侄管教不严,惊了冯家小娘子芳驾,今日回去,已然好生教训了一顿,谅他以后再也不敢。另外那汤药费绝不敢收,请拯老别送过去,免得他汗颜。
冯拯笑笑,依旧吩咐家人把汤药费给送了过去,附书一封,说咱们同朝为臣,相互配合挺好,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翻脸,家里孩子嘛,管一管也是应该的。汤药费照送,也千万别退回,免得丢了他的老脸。
丁谓真的把他这个外侄儿仔细捶了一顿,一边怒骂不止,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仗着你姑妈的关系跑到开封来,还用了老子的招牌到处惹事。你要在老家那一亩三分地横横也就算了,偏生到这东京来丢脸。你以为老子是个宰相就了不起啊,也不你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家?我就纳闷了,你怎么那么大本事,一夜之间,四五家东京的猛人你居然照单全收,一个都没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