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叔被问的一头雾水,愣愣的说到:“一天大概100碗,怎么啦?”
“我跟公司同事打赌赌输了,我要连请同事吃一个月的拉面,我想就从你家定吧。”欧杨风略微想了想,继续说到:“从后天,也就是下礼拜一开始,你连续给我做一个月的面条,每天100碗,都是大碗毛细多加肉的配置,做好后送到后山别墅,怎么样?”
“没问题啊,还有其他的要求吗?”马大叔依然愣愣的问道。
“哦,对了,辣椒油帮我多准备一些!”欧杨风笑着说。
“没问题!”
随后,欧杨风一次性付了20万块。
大叔见状赶忙出手阻拦,“用不了这么多!市价也就6万块,你一次性买了这么多,给我5万就够了!”
“就20万吧,剩下的钱帮我多切点牛肉,每次吃的都不过瘾。”欧杨风开玩笑般的说着。
“我估计他们这几天还会来捣乱,这段时间就不要开店了,把门关严,专心把我的外卖做好,多屯点物资,等做完这1个月的面再说吧。”说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问号的马大叔和马依依呆愣在原地。
刚美美的吃上一大碗拉面,让欧杨风的心情豁然了许多,反正也没啥事,欧杨风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就在这不知不觉间,欧杨风来到了公园门口。
公园依山而建,山脚下有一个人工湖,周围绿树成荫、花草相映,整体上虽然没什么出众之处,但也是周围居民散步游玩的好去处。
当前盛夏的暑意稍减,但温度还是不低,由于当前时值中午,公园的游人不多。闲来无事的欧杨风低着头,迈步进了公园大门,沿着树荫,朝着山边走去。
走到一半时,发现旁边有一个凉亭,欧杨风便径直走了过去,打算暂时休息片刻。
来到凉亭之后,欧杨风手扶栏杆,拧着眉向远处眺望,看似在定睛凝视着什么,实则什么也没往心里去。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劲有力而又抑扬顿挫的声音,将欧杨风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仔细一听,是李后主的《浪淘沙》。“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欧杨风转过身来,凉亭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算命先生。看面相老者年近七旬,留一缕长须,须发皆白;身穿一件老式白色手工汗衫,下身棕色麻布长裤,脚穿一双黑色布鞋;身边放着一幅褡裢,里面鼓鼓囊囊的放着算命的家伙事;靠石凳立着一根竹竿,杆子上挑着一幅幌子,上面写着两句让人似懂非懂的话“世人未觉觉非觉,万法皆空空亦空”。
欧杨风满脸疑惑的看着老者,老者也似笑非笑的盯着欧杨风,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末了,算命先生笑着率先发话:“小兄弟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啊?”
此话一出,欧杨风内心一震,想不到面前之人能一语点破自己内心的困顿所在,不由得对此人多了几分重视与警惕。稍稳心境之后,欧杨风面带不善的说到:“是真是假、是梦是幻你说的清啊?你这老眼昏花的能看清什么啊?我可不信你那一套,你还是忽悠别人去吧!”
老者闻言略微一笑,说到:“小兄弟无需多虑,我也是闲来无事,看与你有缘想跟你说说话罢了,不会做你的生意的。话说回来,我虽老眼可不昏花,这大千世界在世人眼里皆是人间烟火,岂不知其背后尽是虚无缥缈,但那虚无之后又是什么呢?自是无人可知。然而即使看得清未来之事又能如何,困于其中而不可拔,岂非徒增烦恼乎?”
见老者说完,欧杨风内心似有所触动,虽然仍是将信将疑,但还是向前近了一步又说到:“之所以徒增烦恼,肯定是知道的太多了,我不相信有谁会在知道了事情的本质与因果之后还能活的如此轻松自在。”
老者听后继续说到:“想我年轻之时最好游历名山大川,彼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满眼皆是纷繁万物;中年时,自认为阅历增长,反而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亦非水;如今年纪大了,又开始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了,你说说,何解啊?”
“别故弄玄虚,有话就说。”欧杨风摇着头说道。
老者笑着继续说到:“山水万物皆世界,大道禅机亦牢笼。初时虽懵懂无知,但也活的轻松洒脱,可谓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为初境;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与阅历不断增加,虽自恃可以透过表象参得其本质,但亦是被佛理道法禁锢其中而不可脱,虽衣带渐宽、人亦憔悴,但仍不得解,此为困境;待到究竟涅盘、返璞归真之后,不是看得更远更清了,而是看得更透彻了,虽然佛道仍在,但终究是空中楼阁、虚无缥缈,此时方知,大道至简、万法归宗,灯火阑珊处亦有无上法门,此为化境。”
欧杨风点了点头,随即坐到了老者旁边说到:“我就是这里看不懂看不透啊,自以为得到能看到未来之事便可从容应对,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反而在心中冒出来更多的烦恼,不知道现在的经历是实是虚、是真是假,也正是在这虚虚实实、似梦似幻的现实当中,我放不下、看不破,不知道今后该何去何从。”
老者目光如炬的看着欧杨风,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直击灵魂一般,就像把欧杨风看了个透彻,而后随手拿起身边褡裢里的签筒,说到:“小兄弟姑且抽上一签,让我为你卜上一卦。”
欧杨风随手从签筒中抽出一签,递给了老者。老者拿着竹签一看,先是一愣,而后大笑了三声。“哈哈哈,真是天意使然啊!”
欧杨风糊涂了,忙问道:“这是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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