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群人在路过大门口的时候,有一个资料员是个女的,也喝了点酒,说了一句话,让孙小果百感交集。
“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就因为是白羽毛,所以就有罪!”
这一句话让孙小果明白了,原来自己当年的冤假错案,仅仅是因为这些人的利益,因为这些人相互勾结,他们只是在最大程度上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人的利益,所以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
本来自己是清白的,就像这个技术员一样,最后的结果呢,家属在哭,公司说的非常好听,有病看病,医疗费用包工头承担,给你报工伤,工资照发,领导还慰问,虽然东西不怎么值钱,但是这是公司的心意。
孙小果不明白,这个技术员得到了什么?躺在病床上的疼痛,不用上班养病,别人还说闲话。
孙小果想不明白,也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原来法律在这一群人当中,就等于儿戏,根本没拿着当回事儿。
包工头的偷工减料,技术员的马马虎虎,质检员的稀里糊涂,质检员得迷迷糊糊,监理人员的得过且过,就这样施工开始了。
验收钢筋的人,明明拿着钢筋的验收条例,可人家就不照规定办理。孙小果明明看到,地上一张纸,写得非常清楚,首先要提供钢筋的合格证明,同时还要对现场进行检测实验报告。
可是人家这个验收的技术员,根本什么都不在乎,“你先把钢筋开始施工,然后最后再补手续!”
一句话就完了,什么钢筋锚固,甚至包括钢筋的数量和直径,根本不在意,只是大概差不多一个数,司机也就是运输钢筋的司机,又交了一个单子,签字拿着单子,就开车离开了。
孙小果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建筑行业这么混乱,什么钢筋的间距,钢筋的保护层,人家连问都没问,就签字走了。
后面还有好几项,可人家根本不在意,孙小果拿起来还是研究了一下,自己不懂的地方问了一下别人,没想到钢筋班组的人居然说,“你说你一个保安研究这东西干嘛?又不给你钱。”
孙小果只能舔着笑脸,给了对方一根烟,对方看了看,还是给解释了一下,什么叫箍筋弯钩,后浇带钢筋之类的,同时还普及了一下拉结筋和钢筋搭接长度以及接头率。
孙小果研究明白钢筋了,但是也明白了,这里面肯定有项目经理的好处,反正背锅的是一个技术员,就算以后出了事儿,技术员本来就是一个临时工,干一天说一天,而且也是项目经理招聘过来的,就在这一个项目上,人家大不了辞职不干。
剩下的事情项目经理往下面一推,自己就没有责任,顶多就是一个管理失职,然后所有的问题就这样结束了。
孙小果从来就没有想过,原来事情可以这么大办,白天的钢筋工人已经做好啦,晚上就有混凝土进行浇筑,孙小果发现混凝土居然是一个罐车,然后具体里面有多少,那也只是一个大概,多少,这种事情都可以人为的操作。
孙小果发现这个建筑行业非常有意思,赚钱的地方非常多,如果说混凝土的数量有差距,肯定会和预算产生一定的偏差,只要在偏差的合理范围内,那么这个钱就进了自己口袋。
孙小果,摸摸自己的脑袋,这钱赚得还真容易,别人还看不出来,虽然钢筋混凝土凝固之后是有体积,你可以通过公式计算出来,但是你永远不可能挖出来测量一下,你也只能是大概按照图纸估算一下。
原来赚钱的门路这么多,怪不得项目经理长得都比较胖,那是因为弄了黑钱,光一个钢筋混凝土就赚钱了,这让孙小果感觉非常意外。
如果说建筑行业可以这样做,那么司法界也可以这样操作,孙小果回忆起当年自己被拘留审查的阶段,那些警察问自己的时候问题,问的让自己非常难受,每当自己想要解释的时候,对方总是摆摆手,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孙小果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有一个律师是在监狱,给自己分析的明明白白,虽然你的说谎是对方记录的,但文字的艺术让你后悔不已,因为人家记录的都是对人家有利的。
这个笔录对于孙小果来说,完全没有好处,本来没事的,给你挂上一点,本来有事的变成主要的,就能够把主要的变成主要行动人。
如果进行这样语言的艺术操作,谁都说不出不好来,孙小果明白了,原来当年自己被审问的时候,人家从心里已经给自己定了罪,所谓的流程只不过是走了一遍,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
这和眼前的情况有什么区别?孙小果现在彻底想明白了,原来那些人当年算计自己,是因为偶然发生的一件事情,经过他们父母的暗箱操作,最后成了自己倒霉了。
人家父母有的是权利,自己的父母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根本没有半点能力,所以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本来就不是自己做的事情,结果最后自己坐牢了。
坐在门卫室的孙小果,想清楚了,自己必须把这个工地彻底搞明白,才会想明白自己的事情,看来这个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因为下班之后,孙小果可以去任何地方,上班时间虽然不可以,下班时间转一圈还是可以的,慢慢地就能够明白其中的奥秘。
这才是建筑基础起层的阶段,同时还预留了塔吊和施工升降机,这些人做基础的时候需要相互配合,毕竟这个空间和时间都必须安排好,否则容易浪费时间。
施工进度是有要求的,那么办案也是有要求的,前后的顺序是否合法?孙小果想不明白。
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好像很熟悉,如果抽丝剥茧,那么和自己遇到的事情的逻辑是一致的。
孙小果每天都仔细观察,如果自己不懂的,就拿盒烟让人家给自己讲讲,慢慢地也就明白了,真相原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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