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林确实只有百步。
当我跟着白衣人穿过林子后,山顶打来的寒风冻得我唇齿发颤。
眼前呈现的是一座恢弘无比的大雪山,昏黄的余晖把白皑皑的山顶映照成别样的美,远远望去,袅绕的云雾又给山顶盖上一层面纱,像是个娇羞可人的大姑娘在羞涩着我们的仰视。
为什么百步林后会是雪山?
为什么那座岛如此神秘?
这些问题已经超过我能理解的范围,我只是想着那个满嘴禅语的老人家,他到底是土地公公还是老神仙,如果不是他,恐怕我至少还得来个十七八次才能从林子里走出来,前提是我还活着。
想着这些,我便想回头朝林子拜拜,以示对老人家的感谢。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我一回眸,背后是一面清澈碧绿的大湖。
就像一面明镜,随着寒风掠过时而掀起斑斑涟漪。
但无论我如何眺望,湖泊里都没有任何小岛,哪怕半颗树木。
那座岛,那片林去哪了?
那个满嘴禅语的老人家又在哪?
这一切都好像是场梦,惊得我不由开口问:“我们是从林子里出来的吗?”
白衣人停了下来,回头同样看着湖:“它就在那。”
我深吸一口气,心怀感叹,这些事情已经彻底超乎了常人的理解范围,用超自然现象来形容都显得脆弱。
白衣人不再说话,背着琴在前头走。
从背影和性格上来看他和小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小白会困惑,他似乎不会。
他给我的感觉和小白一模一样,生人勿近、近人勿问,冷冰冰的就像眼前的大雪山一样,哪怕*月的天都令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去追问白衣人他为什么等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认识我。
他们如果是一路人,是同样的性格,这些问题都等于是放屁。
走着走着,我忽然问:“你认不认识林子的老人家?”
这个问题一出现,白衣人忽然如遭雷劈,僵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语气有点悲凉的问:“林子里有个老人?他什么模样?是不是……也是白衣?”
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我措手不及,我狐疑的点点头:“是,但是他的衣服好像破了,打成个糺扎在腰上,你认识他?”
白衣人悲凉一笑,摇摇头又一次沉默。
我认识到这两人肯定认识,而且关系并不一般。
那种眼神,怎么有点像当初三舅葬身在大山里后,姥爷的眼神?
莫不成这俩人是父子?
那年岁也差太大吧,指不定是爷孙俩。
我默默想着,跟在他后面朝大雪山上走。
也不知为何,他突然把古琴给我,让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