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开了。
他刚坐进去,正打算关门。
&ldo;‐‐&rdo;
……怎么回事?
明明应该坐在出租车内的他,所处的环境陡然变换,竟是移到了一片广阔的沙滩,不远处便有海浪不断地冲刷岸边,激起雪白的水沫。
而他本人则是处于相当腐朽奢侈的状态,靠着躺椅,阳光被头顶的遮阳伞遮住,躺椅后面还站了一排时刻警惕的保镖,将这片没几个人的沙滩围了一圈……他愣愣地往旁边看,自己手里还卡着一根点燃的烟。
‐‐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工藤白从不抽烟喝酒,严格遵循高中生的律己守则。他在这儿怔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他是迹部白啊,其实迹部白也不喜欢抽烟,只是打算把上辈子的自己没尝试过的事情全都试一试,比如对着阳光沙滩大海吐一口烟圈,被呛得半死,然后再在姑娘们的包围下踩着冲浪板进行危险运动。
哦,姑娘们还是算了,他可不能因为重活了一次就彻底堕落。
于是,歪头对隔壁太阳伞下安然任由随行的女仆姐姐涂防晒霜的小鬼喊:&ldo;景吾,跟小叔去海边玩。&rdo;
&ldo;不去。&rdo;小鬼懒洋洋地道,&ldo;我要回去打网球了。&rdo;
他不满:&ldo;整天都在打网球,难得有空跟你小叔增进感情,怎么就不珍惜呢。&rdo;
在女仆姐姐的惊叫声中,自己都还是个小鬼的他一手拎起更小的小鬼,另一只手夹着冲浪板,欢呼着直往海里冲‐‐保镖们追在后面也冲了过来。
正好这时涨潮,一波足有一人高的浪打着卷压了下来,将他们刚好盖了个结实。
不知怎么,他的手忽然松开,景吾也不见了。
咸湿的海水灌进了鼻腔,他在水中漂浮,无形的压力将他包围。又不知从何时起,原本只是轻柔地与他接触的水一下子变得狂暴起来,就像拧成了一根绳,死死地缠住他的脖子。窒息感更强烈了,喘不上气,他只有在空白中痛苦地挣扎。
双手拼命地挥动,似是要向前虚抓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能抓到,束缚反而越来越多,缠住脖子,勾住脚踝,将他拉入深海‐‐
依稀听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喊,好像在抽泣地说,大哥,不要走。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声音,先只是一点,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充斥在脑海里,把他吵得头痛欲裂,心中所感受到的比窒息更为痛苦。
都是不同的、却又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无数人的呼唤。
他又被淹没了。
隐约地察觉到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不一样的画面,他是工藤白,一会儿又成了迹部白,再一换,又成了另一个……
‐‐是梦!
紧压身躯的海水与束缚全都消失不见,他的眼前又换了一幕。这一次,才是最为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他所处之地竟是梦境。
他独自一人站在这里,神色麻木,望着将他包围的人们。
应当是认识这些人的,但在梦中分辨不出,只觉得当这些人用憎恨厌恶地眼神死死盯着他,做着戒备进攻的姿势时,他的心先是茫然,随后泛起了一阵刺痛。
&ldo;水门,你们在做什么。&rdo;
他问。
站在他正对面的金发青年是唯一的一个眼中没有厌恶的人,只是压抑着难以置信,沉声对他道:&ldo;白……宇智波白,你一夜间手刃同营的所有忍者,证据就在这里,你‐‐&rdo;
&ldo;束手就擒吧。&rdo;
他又是一阵迷茫,然而,与他对视的金发青年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但那浮现出阴翳的眸子却在告诉他:我信你,但只有我相信没有用!要么束手就擒,等待日后查明事实洗清冤屈,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