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持续了很久很久,当结束的时候全场已经没有几个还能站着的妖怪了。
星熊勇仪嘴里喷着酒气,半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开场没多久就喝趴在地上的水桥帕露西、黑谷山女和琪斯美,又看了看还能坐着的鸩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你……很不错。”
“嗯?”鸩羽奇怪的望着勇仪,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勇仪却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撑着腿站起身走到帕露西身边,一手一个就将帕露西和山女夹了起来,“松前鸩羽,带上琪斯美跟我来。”
鸩羽摇摇晃晃的起身,一只手提起小水桶,另一只手抓住醉的不省人事的维多利加,这个小家伙最终还是彻底败给了旺盛的好奇心……“我们去哪?”鸩羽跟在勇仪身后问到。
“当然是去山女家。她们三个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总不能让她们一直躺在路上吧。”勇仪理所当然的说,同时步伐稳健的从一个醉倒在地上的妖怪身上跨过。
鸩羽也想跨过去,但被酒精麻痹的身子一晃,脚跟重重的踩在了这个妖怪的手上。这个妖怪身子一抖,稍微哼了一声就继续睡了。鸩羽看着被自己踩得青紫的手,庆幸对方的痛觉神经都被酒精麻痹了。稍微在心里向对方告了个罪,同时奇怪的看了看勇仪,又看了看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妖怪们,“那他们呢?”
“他们会有人照顾的,你只管跟我来就是。”说话间勇仪走的更远了,鸩羽只好加快速度跟上。
拐了几个弯之后勇仪推开了一扇门,走进屋将水桥帕露西和黑谷山女放在了床上。
鸩羽也紧跟着走了进来,想要将琪斯美也放在床上,可看着手中圆形的小桶,横看竖看都不知道如何放在床上。
勇仪扫了一眼就理解了鸩羽的困扰,“给我吧。”勇仪伸手接过了小桶,然后挂在了房间一侧的挂钩上。
鸩羽这才注意到这根拴在绳子上的挂钩,绳子的另一端则系在房顶,显然是专门为琪斯美准备的。
在勇仪做事的时候,鸩羽也打量着这件属于黑谷山女的小屋,虽然面积比水桥帕露西在桥边的小木屋要大很多,可摆设却少的可怜。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以外,没有任何其余的家具,而且房间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这是山女的家吗?怎么这么的……”
“很简陋是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这是旧都分给山女的房子,可她大多数是住在帕露西那里的,所以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的。”勇仪淡淡的说。
“她们这样下去也挺麻烦吧,为什么不让帕露西也住到旧都来呢?”鸩羽问到。
勇仪转身奇怪的盯着鸩羽,而且只是盯着不说话。时间之久让鸩羽都感觉尴尬了,“怎么了吗?”鸩羽皱了皱鼻头。
“你还是会关心人的嘛。”说完勇仪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帕露西的性格实在不合群。让她住到旧都来,恐怕她和周围的妖怪都不会自在。暂且就先这样吧……”说着勇仪走到了门口,“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房间。”
“我住这里就好了,不用给我特别安排的。”鸩羽摆了摆手,客气的说着。
勇仪狡黠的眯着眼睛,向床上努了努嘴,“你觉得你适合在这里住下吗?”
鸩羽向床上看了看。也许是酒后空虚,躺在床上的帕露西和山女两人无意识的拥抱在一起,香甜的睡着。床很大,两人的身材也很娇小,再睡一两个人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可床上那两人的表现……鸩羽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走。”
锁好了门,勇仪带着鸩羽向另一条街走去,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屋前停下了脚步,“这个屋子的主人去年过世了,你不介意的话就住这里吧。”
鸩羽进门一看,家居什么的都还很齐全,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你能喜欢就最好了。”勇仪靠在门板上,看着鸩羽将维多利加安放在床上。
鸩羽安放好维多利加,刚转过身,就看到勇仪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穿透一样,“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勇仪转过了头,望向门外的天空。说是天空,其实是地上人所脚踩的大地而已,因为这里是地底,大地也变成了苍穹之顶。勇仪就那样注视着天空,久久不说话,鸩羽也安静的站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