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凡回到家没有睡着,一个人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回想刚才路边那个吻,这是他人生20多年以来,第一次跟女人这样近距离接触。
这时他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拿出勇气上去亲吻语琴。
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了婉丽的影子。心里便开始矛盾了起来,他暗暗问自己心,到底喜欢谁,他不知道。时间也一分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黑暗的房间传来了呼鼾声。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来洗了脸刷了牙,跟着在行李箱挑选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几分钟后选好一身。
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看上去比以前穿过的衣服精神了很多,黝黑的头发,黑色的桃领t恤衫,配一条水磨兰牛仔裤,加上那双运动鞋,整个人显得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这身衣服还是从前在老家上学时期背着老妈偷偷拿家里的一百块买的。事后跟他妈妈还吵了架。能不吵架嘛。农村人几十块可不比城里几十块。现在他想偷钱那件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应那句老话,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看来穿着打扮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呢,我看,自己有必要得接受一下比较正统的服装指导培训,他心里暗暗说着。
其实,有的时候并不一定非得穿什么名牌,主要是色调和款式的搭配得协调。
他望了望镜中的自己,再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裤鞋袜嘀咕道:“妈的,这平时我都有穿过,只不过没这么搭配过而已,怎么经这么不经意一配,竟然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呢,操,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真他妈的不少!”
收拾好自己后,运凡急匆匆关好门窗,到自己楼下摆摊的地方,点了份炒盒饭狼吞虎咽般吃个精光,掏了饭钱飞一般的往湘院楼跑去。
湘院楼这些日子氯氛一直都不怎么好,厨房里头,难听的话随时都可以听的到,“这娘儿们,跟那新来的什么运凡是不是有一腿啊!”王师傅一边摔着勺子一边说。
大厨也跟着起哄说:“这小子表面一副老实样,心里他妈的不一定有多坏呢”?
他的话说完,王师傅接着说:“这小子平时看那女老板时,你没看见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多可恨”。
“那、sao#货、想玩小白脸儿,把他放家里养着呀!怎么着,白天让他当牛马,晚上再陪她床上打更,这娘儿们真够毒的。”
几个人说的话全都被运凡和语琴听得清清楚楚。这时运凡跃跃欲势,想冲进厨房理论,结果被语琴拦住并冲着他摆了摆手,提醒他不要冲动。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现在真把这几个师傅开除,她又去哪找人来顶替。
又是个单身女人,所以一个人有时无论你地位有多高有多大,都会碰到无助的时候。
语琴这时走进后橱,她吸了口烟,于是又调转话锋:“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们,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们大家、是不是成心看我的笑话,我一个独身女人,有谁能心疼我呢。”说着她抽泣起来。
她说完这些话,没人接她的话说,跟着她继续说:“平时,嘴上都像抹了糖,说最疼我,最爱我,赶情全是在骗人。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哇!”说着把手里烟一丢,还真的大哭起来了。
大厨被她的这一席话说得似乎消了气儿,偷偷地暗笑了一下低下头干起活,这次老实了许多。
很快她见形势差不多了,擦了擦眼泪,又拨了两个电话,就出门办事去了。
整个下午运凡觉得全身不自在,他心不在焉地扫着地,心想来深圳半年有余,难道非要在这里干,难道要在餐馆干一辈子,不行,这不是我的出路。他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湘院楼。
语琴此时正在盘着帐目,运凡这时候来到柜台前犹豫一下很想开口,他还没想好怎么说,精明的语琴从他眼神动作中已猜中了他的心思。
语琴先开了口说:“是不是想走了,不想在这干了吧?”
“嗯。”运凡难为情低着答应声。
“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懂你的心,我们心照不喧”。语琴通情达理的样子略带微笑说。
跟着她又补充说:“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有什么计划没有”。
“不知道。”
“也好,先出去闯一闯吧,这一袋,是你的工钱。找工作不是一下就找到的,你拿去,这个先用吧。”说着她打开了收银机,拿出了两袋钱,似乎她早已有所准备似的。
“不,语琴我不要。”运凡不好意思的推辞着。
这时语琴用一双毒辣的眼神看下他,很快他便收起钱袋,接着语琴低头从皮夹子里拿出一张名片,交到了他的手里。
此时他头也没抬接过了名片,拿起了那一小包钱,转身匆匆离去。一口气走到大门口时猛然转过身说:“以后晚上关门稍微早点,多注意安全,走时候别忘了锁上店门。”
语琴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说完眼睛有些湿润望着他。
运凡走出了湘院楼。
就在这时语琴望着他的背影,两手揉搓着包钱,突然觉得他不会再出现了。可是,冥冥之中她又听到有声音告诉她,他会再来。人的第六感有时真的很奇怪。
很快运凡坐进了一辆出租车,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名片,闻了闻它的香味。回想着刚才语琴的一举一动。
名片上印着语琴在住址和电话。此时他心里有一种说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