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蓉勃然大怒,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会和她顶嘴,顿时怒道:“你怕得罪楚靖祺,就不怕得罪本宫吗?”
楚靖蓉目眦欲裂,视线狠狠刮过孟欣然,朝身边的柔儿下命令:“去,给我掌嘴,本宫没说停就不许停下。”
孟欣然眉头一皱,有些后悔方才的逞强了。她原想试探一番楚靖蓉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现在却是弄巧成拙,一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柔儿就在她的面前站定,抬手。
孟欣然感受到手掌挥过来时带起的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啊!”
脸上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倒是柔儿发出了一声痛呼。
孟欣然诧异地睁开眼,看到柔儿捂着手腕冷汗涔涔,而宫殿的地上多了一块碎石,显然出手的人没有留情,下了死手。
“清远,你怎么来了?”楚靖祺率先出声,眉目冷淡地看着从院外施施然进来的楚靖祺。
孟欣然回头望过去,眼中闪过惊喜。
楚靖祺见她安然无恙,暗中松了口气,转头先向楚靖祺问了声好,随后不急不慢道:“皇姐带走了我府里的人,本王自然是来讨人的。”
楚靖蓉不善地瞥眼孟欣然,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不仅牵涉到了楚靖祺,还牵扯到了沈自知。
暗光从眼底一闪而过,楚靖蓉对楚靖祺淡淡道:“本宫不过是好奇你府内来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把本宫的弟弟迷得五迷三道的,所以这才请孟姑娘来梨棠院坐坐。”
楚靖蓉话语中的不屑与嘲讽,不仅在说孟欣然的身份的低微,甚至还有嫌弃楚靖祺不务正业沉迷女色的意思。
孟欣然对楚靖蓉没什么好印象,自然知道她不会少排斥自己,不过楚靖祺却是不一样,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哪里容得下别人说半点不是。楚靖蓉虽然贵为他的皇姐,可对于这位皇姐,楚靖祺却没什么感情。
“皇姐说的哪里话,孟姑娘是本王请来的客人。”楚靖祺沉声道,“还请皇姐不要多加揣测,也不要派人再去王府打探什么消息了。”
“皇姐若是没什么事,本王先待人走了。”说着,楚靖祺拉过孟欣然的手,径直往外走。
屋里楚靖蓉喊了几声楚靖祺的名字,见他没有停下来,气得摔了手里的杯子。
*
路上,孟欣然被楚靖祺拉着往宫外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孟欣然望着他清瘦挺拔的后背,开口问道。
楚靖祺的声音从前头飘过来:“我一回府,府里的小丫头就告诉我皇宫里有人把你带进去了。”
孟欣然:“那你怎么猜到是长公主?”
楚靖祺偏头看了看她,道:“你还记得之前的魏公公吗?那是皇兄派来的人,他是专门来替皇兄看看我府里到底藏了什么模样的姑娘,好让他的宝贝弟弟一直念念不忘。”
楚靖祺说的自然,孟欣然却听得红了耳朵。
楚靖祺笑了笑,继续说:“皇兄既然已经让人来看过你,那他就不会擅自把你带走。再说府里小丫头说是皇宫里的贵人,皇宫里的贵人除了皇姐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毕竟她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虽然打着为我好的旗帜,我又如何会看不穿呢,只怕她又在暗地里谋划什么事情。”
孟欣然听着听着回味过来:“暗地谋划?长公主她?”
孟欣然欲言又止。
楚靖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道:“皇姐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女儿,从小宠着长大,说是娇惯也不过分,只要不顺着她的意就会发脾气,皇兄有时也惯着她,长年累月,性子就容易偏激,你不要放在心上。”
孟欣然动了动唇,显然还想问什么,但被楚靖祺制止了:“好了,别多想了,皇姐那边我会说服她的。”
皇宫过的大门就在眼前,楚靖祺拉住她,一起上了马车,让孟欣然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路上楚靖祺一直抓着孟欣然的手,生怕她会再次消失。今天的事情给了他一个警醒,楚靖蓉已经注意到孟欣然的身上了。再者,沈自知已经复官,有些事情也不能拖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秋已过,寒冬至,再过半个月,新年即将来临。
楚靖蓉的事情转眼就被孟欣然抛在了脑后,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被楚靖祺缠着往外跑。不是今日来了兴致去聚萃楼,就是明日又突生了新的想法跑到围场去打猎,连带着孟欣然都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路上奔波,从来没有停歇过。
如今年关已至,楚靖祺忽然变得忙碌起来,她这才觉得浑身松懈下来,格外的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