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ldo;请进。&rdo;虽然隔着厚厚的木门,让男子的声音传到魏一一的耳中时,听起来并不那么清晰,但魏一一却依然能感觉到这个声音的魅力,那是一种属于高位者的领导魅力。
如果用这个声音演讲的话,一定会让听众疯狂的。虽然魏一一平静、镇定地推开了木门,但是在真正走进半浮学园校长室的时候,她还是吸一口气,忍不住这样胡乱地想到。
怀着对这个声音主人的期许,魏一一抬起自己刚刚因为紧张而低下的头,开始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世界第一高校的校长室。
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可能射进房间的阳光;挂在屋顶上的中型水晶灯为了保证屋内的光亮程度,正在努力的发挥着光明。在校长办公桌身后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不过在那上面,教育类的书却并不多,历史类、政治学,甚至国际关系学的书籍才是这个书架的前三甲。
办公桌上还摊开了一本薄薄的书,而本应该坐在它旁边椅子上的人,此刻正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穿着蓝色条纹的睡衣,拿着咖啡,打着哈欠。但是这些都不是魏一一最无法接受的事情,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在沙发的旁边立着的那个东西。那里面有枕头,有被子,还有一个本应该戴在某人脑袋上的、蓝色条纹的睡帽。
那个好像看起来是某种箱子,但是却散发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存在感。东西的尺寸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躺下。这种样子的箱子只有一个用途,也有一个专门的名称‐‐那就是棺材。再仔细的看一下,就能看出那不是一般的棺材。上面复杂的古代符纹,密密麻麻地布满棺材的表面。无数条粗如手指头、颜色泛红的白色绳子的图案,爬满了棺材表面,而且到处都有缠绕在一起,形成漩涡、四角和圆形的记号用于装饰棺材。
&ldo;这……这算是什么!恶趣味吗!&rdo;
魏一一终于知道为什么半浮学园会有那么多变态、怪人的原因了。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学班主任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一个从根部开始腐烂的树木,任凭其他枝叶如何努力,也很难结出香甜可口的果实。有如此的校长,就会有同样的学生,魏一一终于明白:自己在半浮学园经历的一切并不是自己运气不好的缘故。
&ldo;哎呀呀‐‐&rdo;打着哈欠的某人顺着魏一一的视线看过去,不由的哀叫起来,&ldo;我还以为我都收拾好了呢?原来把床忘了!真是真是!没睡好就是不行!&rdo;
说着,这个睡衣男站起来,将立在他旁边的棺材床抱起来放到了衣柜之中。
还别说,这样的话还真看不出来,这间办公室曾经放过这样一个恶趣味的家具……呃,如果那也能算家具的话……魏一一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这么大。对于眼前这件明显不合乎人情事理的事情她都能找到吐槽点,平静地吐槽。
这边,魏一一的心理状态已经从震惊走到了平静;那边,那个睡衣男也放好了他颇具个人特色的床,慢慢地踱步走到魏一一的面前。他用力地用左手拍着自己的那颗毛发稀疏的脑袋,另一边还不停地用右手捂住嘴巴,打着哈欠。
他有这么困?会不会是因为躺在那个床上根本就没办法休息?想到这里,魏一一不由地浅笑一下,刚刚还是紧张的心情也和缓不少。
&ldo;我接到凯瑟……啊‐‐琳的电……啊‐‐话。&rdo;又一次坐回沙发上的睡衣男就像是一滩烂泥,他的声音带着倦意,上下的眼皮都要合在一起,&ldo;你是……清北……啊‐‐学园的…………啊‐‐&rdo;
&ldo;德古拉校长先生是吧!我是清北学园代表团的代表。&rdo;
魏一一在也无法忍受这个睡衣男的表现了。他在这样下去,魏一一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被催眠的。别说是讨论与半浮学园进行比赛,就连最简单的自我介绍也没有办法进行吧!
&ldo;我是代表清北学园来向贵校提出挑战的!&rdo;
完全不顾及这样做是否礼貌,魏一一只想速战速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个一脸倦容又邋遢至极的睡衣男子身边,自己总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ldo;挑……啊‐‐战?好啊。那清北学园……啊‐‐的代表是谁呢?&rdo;
自己眼前站的明明是一个人畜无害的、金发碧眼的瞌睡虫罢了。魏一一想不通这其中的缘故。
&ldo;是我!&rdo;魏一一挺起胸膛,自信地说:&ldo;正常的高中课程,题目可以由贵校来出。我同贵校的学校代表公平比试,以分数为标准,赢的那一方才能算的上真正的世界第一名校!&rdo;
&ldo;比试……可以,但是……啊‐‐我们也需要准备时间。不知道这段时间……啊‐‐&rdo;
虽然校长先生哈欠少了,但是还是一样地让魏一一觉得心烦。
&ldo;这一点您无需担心。我在这个学校有同学,我可以借住她那里吗?&rdo;说完不等校长回答,魏一一转身就走了。
其实如果她不那么心急的话,她应该会注意到校长先生嘴边若有若无的笑容还有一句低声的话语。那句话的内容是这样的: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来到半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