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嗡的一声,几乎像疯了一样,“你说什么?”
卢叔以为他修了脸面,忙说:“少爷,家里都知道你不痛快,要不这样吧,咱们早点启程,早点到昆明吧。”
他:“阿琼在哪?我要见她。”
母亲开始哭着说:“你别这样,你不能见她了,让人知道笑话的,你身边的人,做了你父亲的妾。”
他一路冲进二叔的院子,二婶见他这幅样子,心里知道的。
瞪着拉着他的仆人,安慰他:“逸昌,你被这样,知书达理的女人多的是,她看上你二叔不过是为钱为财,这样的女人,不都是这样。不值得人多计较。”
“你胡说什么!她怎么看上二叔!”,他愤怒的喊道。
二婶惊讶看他,又有些心疼,说:“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确实是她自己进的你二叔的房间,自己成了事,你二叔也知道纳你身边的女人不合适,可是她自己送上门……”
他从没有被这样羞辱过,忍了又忍,失魂落魄回去了,甚至不敢再去问一声。
就这样第二天,阿琼敬了茶,成了二叔的妾。
这个夏天,他有种预感,他不可能去昆明了。
五月一过,开始炙热,贩茶的马帮就该启程了,他病了一场,不严重,但是也总不见好。
家里人都说他是因为阿琼,他也不解释。
他再见阿琼,是在水榭的池塘边,他还是穿着白衣黑裤,手里提着书,阿琼穿了件丝绸的短衫,两条胳膊白生生的,仰头望着日光,他站在她身后看了很久。
少女阿琼再也不是那个坐在芭蕉丛下,细细编辫子的阿琼了。
她变得妩媚,眉眼看人都不一样了。
他心慌又心虚,却没有怨恨。
因为舍不得。
他们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阿琼一直都照顾着他。
可再也不能坐下来说话了。
阿琼回头看到他,脸色豁然一变,再也不是笑着看他了。
她成了二叔的女人。
阿琼一句话没说,起身匆匆走了。
他回去还梦见她坐在水榭,仰头望着天空,像一只鸟。
而后,他便经常在宅子里走动,也经常去看二婶,也常碰见阿琼。
二叔娶她后就出门了,再没回来,二婶不喜欢她,便有时候会折腾她。他宽慰了几次,二婶才不为难她了。
她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但是从来不说话,连招呼都不打。
他却越来越管不住自己,就是想去看看她。
中秋夜晚饭后,家里人祭祀拜月,他除了院子,就看到她,他第一次那么冲动拉着人,阿琼被他吓了一跳,“你放开。”
他原本有很多话,但是看到她就质问不出口了,什么都不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