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玩上赌博,就没有不玩的一天,二狗也知道自己耍钱不好,可自己在家干什么呀,没有甚干的,别人一叫他就去了,给人送钱,啥赢钱,俺看是输钱时候多,赢钱时候少,要不然,他能把姑娘的学费也输了,照他这样,跟败家玩意差不多。
老婆为了让他不赌博,闹过,啥招数都用了,可二狗嘴上答应得挺痛快,人一转身,又忘到九霄云外,二狗输了姑娘的学费,没脸回家。
在外边晃荡,也不知道咋的,鬼使神差似的,转到了他们经常去的喜只家。
喜只是俺们村的混混,平常就游手好闲惯了,几次三番因为赌博偷窃,去了监狱,没过几天又放回来了,老公家对这样的家伙也没办法,他们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你不能让他在监狱住一辈子吧,按他的话说,里面可算是找到吃饭地方了。
俺也记不得他是几进宫了,反正是个屡教不改的货色。
二狗呢,跟他是牌友,甚牌友就是赌博的同伙。
每天一到那个时候,就来喜只家跟他们玩,甚推牌九啦,甚麻将啦,甚花样也有,喜只呢,就像给自己找了个工作,每天呢,还能抽上水。
也就一桌每人两元,你说吧,一桌四个人,就是八块钱,喜只呢,见这项目挺不错的,又买了几张桌子,还有几盒子麻将。
久而久之,他家成了赌场,不过那是地下赌场。
喜只干这行当,他那婆娘也不拦拦,反倒在一边鼓劲,以前到他家耍,是不管饭的,后来变成了管饭,只要来玩的,都有饭吃,只不过是玩的数目不一样,跟伙食直接挂钩,你玩大的,就是有酒有肉,那玩小的,只好馒头就咸菜啦。
喜只家是乌烟瘴气,不少赌棍都在哪儿想着财梦。
忙的不亦乐乎,这时候,二狗进来了。
喜只靠这家致富,翻盖了自己的老宅子,谁家的房子有他气派。
门口还蹲着两条狼狗,二狗是熟人,狗倒是没有救。
狗是通人性的,见了熟人摇尾巴,见了陌生人那可一点情面都不讲,上去就咬。
楼上楼下全都是人。
喜只呢,正在沙上看电视呢。
他婆娘在厨房干活呢,大概是给赌博的人做饭呢。
离老远,就能闻到肉香味。
这时候,二狗进了屋子。
其他人都没有看,一直走到喜只跟前。
喜只,俺跟你商量件事情。
他呢,一抬头一看是二狗。
咋,找俺有事,说吧。
喜只,俺想问借点钱。
借钱,借多少。
二狗是喜只家的常客,也借过喜只的高利贷。
喜只呢,站起身来,走到抽屉前,拿出钥匙,从里面拿出一叠白条子。
这里面是借据,二狗上次借的还没还呀。
二狗,咋,又没钱了。
啊,都输了,俺这几天点背,老是输。
二狗,咱们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俺不能让你吃亏,也不能让俺吃亏吧,这张纸条是前天打的,那钱还没还呀,按规矩,你得还了这一笔,俺才能再借给你钱。
甚,喜只,俺来你家耍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说说俺二狗欠过谁家的钱没还过,你是借不借吧,借了,俺不说啥。
二狗,你说这话甚意思,借你俺说了算,用得着你指手画脚吗,再说,你个穷鬼,你借了俺的钱,甚时候还,还了咱们再说,要不然,咱们没有商量。
二狗输了钱,心里头难受。
见喜只这样,一下子把火给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