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席先生为什么会独独看上我,席先生之前对康先生好象说过一句话,说康先生碰我这样的货色很恶心,难道席先生一转眼就忘了吗?”席英彦摊了摊双手,“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更何况喻小姐别忘了,正是我讲了这样的话才解救了你。”看着眼前如蛇般狠毒的男人,他巧舌如簧,狡猾的如一个辩论高手,喻悠悠知道自己说不过他,这样的男人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把刀子捅进冷麟的身体里,就好象随手送了件礼物给好哥们,阴险卑鄙的令人发指,这样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得罪他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喻小姐,考虑得怎么样?”杯中的红酒喝尽,远处的服务员要来添酒,被他挥手离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幸运,她是想成名,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不想与虎谋皮,和这种人合作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他一口一个喻小姐,看来他私下调查过她,心口不禁跳的厉害。席英彦如此处心积虑,想必挖给她的陷阱不会小,究竟他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是不是今晚在凯旋门的事也是他一手策划?这个男人在她身上花费的精力难以想象,他到底要得到什么?仅仅是一具被别人享用过的身体吗?不知是身上的冰冷雨水侵蚀进了身体,还是餐厅内暖气供应不足,喻悠悠竟然发现自己整个人在抖,努力平静的抬起眼,“对不起,席先生,恐怕这笔交易要让您失望了,我只和君子做交易。起码冷麟光明正大,不耍卑鄙手段,不象席先生您,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却背地里干着捅哥们刀子的肮脏事。”一番冷嘲热讽如一壶热水劈头盖脸倒了下来,席英彦不怒反笑,突然啪啪鼓起了掌:“说得真好,我都忍不住要为你喝彩,喻悠悠,你可真是天生做演员的料,把一个大义凛然,不为利诱所动的正面人物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让人想不动容都难。”身影随意靠在椅子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阴沉,双手拍着巴掌,恰到好处的把内心的怒火表达出来,既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快,又能感觉到他与生俱来的良好家教。隔了一定距离,仍感觉他笑里的咄咄寒意。“多谢夸奖,你也如此。”喻悠悠嗓音止不住颤抖,冷着脸旋即离开。难以预料的是她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手臂拽了过去,转眼坐进一方阴郁的怀抱里,她刚挣扎男人骤然压过来,不顾场合对她进行疯狂掠夺。炙热的吻夹着淡淡的烟草味铺天盖地而下,他的吻技高超,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忍受,唇被深深攫住,烟草沁入心脾,喻悠悠咳嗽起来,本来在紧闭牙关外的舌尖乘机溜入她的口中探索,翻搅着如蜜的甜软……生命中,有很多变数,我们无法控制,只能随波逐流,再大的风雨都会过去,一切,没什么大不了。喻悠悠越过他的手臂看着外面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大树,树枝发了疯一样往玻璃上撞,其实她想自己应该感激他,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告诉她,提醒她,证明她还活着,没有在那狂风凌虐中冰冷的死去。“你侮辱人的方式可真是该死的特别。”咬牙切齿的嗓音响起来,就算再冷感的女人在他的撩拨下也会有所反应,喻悠悠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安然走神,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讽刺。冷艳的面孔上没有表情,清凉的嗓音不重,极轻:“比不上席先生,这样与姓康的有什么区别?缺教养的衣冠禽shou!”☆、chapter22衣冠禽兽(2)“教养”这个词像块烧红的烙铁在席英彦心中咝咝冒起烟,烙得他眼冒火光,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教养”二字,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忍无可忍的怒气上涌,瞳孔猛的一缩,席英彦刀削般的薄唇勾起,一手抓住一团湿发,她的整个人便被拽了起来,重重甩了出去。身体撞上桌椅的闷响声,椅子翻倒的移动声四起,配合着外面的暴雨、咆哮的狂风,和那张怒极笑意更盛的脸,仿佛昭告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喻悠悠躺倒在地上,席英彦阴晴不定的立在与她有五米的地方,这个男人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显然她刚刚把他惹火了,可他仍能保持微笑,不动声色维持面上的平静,不得不称他是自控极强的高手。他在渐渐逼近,蹲下身,高高在上的俯看地上的女人,钳住她两边的下颚,巨手象在扳鱼嘴一样冷酷无情,“禽shou当然得做禽shou之事,不然怎么配得上你给的这个头衔,浪费了你的心意,你说是不是?”她直视着他,一言不发,表情沉静。气息却异常混乱,心在胸腔中狂跳不已,犹如受惊的小鹿,无论怎么按捺它依然四处乱撞。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可怕的场面,手脚全没了反抗的力气。“瞧瞧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摔疼了吧,来,我帮你。”他温柔的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刚刚她坐过的位置上,转而回到对面的座位上去,恢复成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不过是幻觉。喻悠悠咬唇没有说话,她对冷的感觉一向迟钝,可是他用双臂抱她的时候,她冷的厉害,一股寒意侵入她的四肢,冻得她整个人开始发抖,狠狠的咬住嘴唇也无济于事。她从来不曾害怕过,这一刻她脑子里很清楚,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了怕,这怕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寒。这种时候,她居然看到他面色如常的拿起刀叉,切割起盘子中的牛排来,那渗血的牛肉被送进薄唇中,一缕血丝挂在唇角,恍惚看上去象个吸血鬼。喻悠悠胃里翻涌。服务生上菜,挡住了视线,等服务生离开对面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桌上一滩雨水。那缕嘴边的血丝被优雅的动作抹掉,席英彦放下餐巾,幽魅的眸细细的眯起,像一头隐身于草丛中盯紧猎物的恶狼。程程端着一碗粥敲开喻悠悠房间的门,“悠悠,不是我说你,平常就见你穿得很少,这下好了,感冒了吧……你可真是怪胎啊,明明皮包里带了伞,居然半夜淋雨回来,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喻悠悠缩在被窝里咳嗽,头痛欲裂的听着唠叨,半夜回来她洗完澡睡觉,到了早上被程程摇醒了,说她夜里一直在咳嗽,隔壁都能听见,然后一摸她脑门,宣布她感冒了。☆、chapter23孤独症(1)感冒?喻悠悠一阵陌生,记忆时她好象从没有感冒过,看来昨晚淋雨真淋狠了。“喝点粥吧。”“我不饿。”喻悠悠不想起身,这一次感冒来得特别凶,全身的骨头酸疼,活像被人一根根抽掉一样。思绪恍惚,老是想起席英彦那个禽shou,还有他提出的什么交易,看来这个男人在暗中盯着她好久了,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姓康的不过被她拒绝过一次,就使了那么卑劣的手段,姓席的与他是同一类人,恐怕更不会善罢甘休。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牵连到身边的人,对于小琦,她真的过意不去。“你知道席英彦吗?”“姓席?这姓很少,你新交的男朋友?”程程不忘八卦。喻悠悠一个冷眼递过去,程程吐吐舌头,“我错了。”感冒的滋味真不好受,头脑里好象有无数只大石头在滚来滚去,喻悠悠眯着眼睛,觉得自己问错人了,程程一个刚工作的小丫头又怎么会认识席英彦。“喂,给点面子行不行,我熬了一个多小时,好歹我在父母身边也是个千金之躯,我妈都没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要是被她知道肯定骂我没良心……”“咳……咳……”喻悠悠从被窝里伸出头,看着程程手里热气腾腾的粥,心里一暖,“烫不烫?”“我帮你吹凉。”一听到自己熬的粥有销路,程程眉开眼笑,赶紧坐下来吹起勺子里的粥,“锅里还有,一会我再给小琦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