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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当扎克工作了一整天后回到寓所，正把钥匙插进锁孔时，电话铃响了。他在铃响第三遍时开门走了进去，就在答录机启动之前拿起了话筒。他希望是贾丝汀。

&ldo;中尉？我是彼得&iddot;卡斯托里。&rdo;

&ldo;你怎么搞到我的号码的？&rdo;扎克问。

&ldo;我在五角大楼有朋友。&rdo;

&ldo;对此我很怀疑。照我看你很想让那地方关门大吉。&rdo;

&ldo;我向来认为一支有深谋远虑的国防力量是很必要的，中尉。&rdo;

&ldo;按你的理解就是强大的海岸警卫队之类的部队。对吧？&rdo;

卡斯托里沉默了片刻：&ldo;我打电话不是来讨论国防政策的。虽然实际上，我很敬重我们的军队的所作所为。我很敬重你在伊拉克的赫赫战功，中尉。&rdo;

&ldo;随你怎么说吧。事实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谈的，而且你打电话到我家里让我很不高兴。&rdo;

&ldo;这个我道歉。但我当时想你在工作时和我交谈会很不自在的。&rdo;

&ldo;我和你交谈压根儿就不自在。&rdo;

&ldo;嘿，我并没有求你让我把你的谈话记下来。&rdo;

&ldo;咱们直说吧，伙计。不管有什么先决条件，我都不想和你多啰嗦。如果你以为一个现役军官打算跟像你这样的记者谈他的上司，那么你是疯了。算了吧。&rdo;

&ldo;好吧，中尉，很好。如果你不想和我说话，那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说给你听。我想你也许会对我的话感兴趣。&rdo;

&ldo;我现在还真没时问。而且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听过你的基本观点了，那是一派胡言。&rdo;

&ldo;三分钟，就给我三分钟。&rdo;

扎克看看表，叹了口气。一丝好奇心掠过心头，使他没把电话挂上。反正又会有什么坏处呢？：&ldo;好吧。四十五秒，现在开始。&rdo;

卡斯托里用很快的速度说了起来：&ldo;&lso;迷宫&rso;计划要追溯到六十年代末，当时有一小组美国军事和情报官员受命于尼克松政府，负责在老挝和柬埔寨境内发动一场秘密战争。随着战争的进行，数以万计的美国支持的部队和众多充当训练官的美国特工卷了进去。关于行动的一些史实到最近几年才搞清楚。但仍没有弄清的是，战争经费是如何筹集的。中情局私藏的应急费用不足以维持行动的开展，所以指挥战争的一些人‐‐不是所有的，而是一些人‐‐就通过其他渠道增加收入。他们试着在全球武器黑市交易上卖掉缴获的北越军火，但那只是杯水车薪。于是他们想到了毒品。海洛因，泰国北部生产的，从陆路通过柬埔寨，再沿湄公河偷运出来。这才是他们的军饷。在六十年代末，海洛因交易量空前地大，因为在西方吸毒者与日俱增。我们是在说数以亿计的美元的交易啊。实质上，这伙中情局和军队官员干的事情就是做起了二道贩子，以支撑他们的秘密战争。他们渐渐地……&rdo;

扎克打断了他的话：&ldo;五秒钟。&rdo;

&ldo;到了一九七一年，这伙人渐渐控制了东南亚八成的海洛因交易。还和一个叫唐纳德&iddot;陈控制的以香港为基地的贩毒团伙秘密勾结。金钱滚滚流向他们的战争，而华盛顿对在发生的事一无所……&rdo;

&ldo;时间到了。&rdo;即使唐纳德&iddot;陈的名字在扎克的脑子里回荡并激起了他的兴趣，他也仍这么说。卡斯托里没理会他，仍然全力以赴继续他的讲话。

&ldo;你的上司，杰弗里&iddot;福斯滕，是这次行动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他的&lso;河鼠部队&rso;控制了河道和三角洲，这就意味着对谁可以走私毒品是他说了算，而且……&rdo;

&ldo;我们说好的，混蛋。我要挂了。&rdo;扎克准备把电话从耳边拿开。

&ldo;细瑟，&rdo;卡斯托里突然说，&ldo;你有没有听说过发生在一个叫细瑟的村子里的屠杀？&rdo;

扎克又拿近了话筒，同时记起了《湄公河之战》里的控诉：&ldo;没有。&rdo;他没说实话。

&ldo;在美国人进人印度支那很久以前，细瑟就是柬埔寨附近的一座以走私为业的镇子。当地人很为这一传统而自豪。福斯滕的部队将其夷为平地，因为细瑟人反对他们的行动。老百姓指责他们对越共的战争。一个叫唐&iddot;莱弗勒的记者正准备把这一段历史大白于天下时，他们杀害了他，&rdo;

&ldo;谁杀了他？&rdo;

&ldo;&lso;迷宫&rso;阴谋的成员‐‐你上司以及其他人，他们布置了自杀的假象。&rdo;

扎克&ldo;啪&rdo;地把电话挂上。

19

阿里&iddot;泽维尔上校诅咒着那皎洁的半个月亮，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扫视了一下黎巴嫩海岸，与此同时，登陆小艇被放下来，送到了地中海波浪滔滔的水中。在他那粗笨的夜视望远镜里，黎巴嫩看起来就像是陌生的行星，有着怪异的绿色阴影和寸草不生的地貌。偶尔能看见海岸公路上有汽车开过，可除此之外登陆区域内人迹罕至，正如情报所说的那样。在北方有灯光闪烁，那是突入海中的小城西顿。再远处，一座重建的贝鲁特发出橘黄色的光芒，这座城市又已经开始以&ldo;东方的巴黎&rdo;标榜自己。

泽维尔沿着梯子下到了随波浮动的小艇上，同时三个正在等候他的突击队员中的一个发动了装在舷外的引擎。它只发出了很轻微的运转声，并向岸边驶去。没有人说话。带咸味的浪花打湿了他们的脸。泽维尔焦急地看了看月光，然后把视线转向绕过公路的低矮的山丘。他们的路程中，有四英里能被人瞧见，而且是很轻易地能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