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有一个人影从窗户跳进来,在床帏前呆立良久,开始解下身上的衣服。
又是犹豫了良久,那个身影掀开床帏,滑了进去。还未等她看清床里的情形,一只手臂伸过来一把揽住她的纤腰,顺势一带,她便倒在了一个隐约散发着淡淡兰花香的怀抱里。
她一声惊呼,未料到他竟然醒着,他坐起,想要拿开床顶上蒙着夜明珠的那块黑布。
“不要……”那个女子抱住他,嗓音刻意地压低。不要看到现在的她这个样子。
“庄姐姐,虽然难得你这么主动,可是我怕黑呢!”声音清魅而又无辜。
那女子的身体一震,原先伪装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你知道是我?”
“除了庄姐姐你,还有谁会这么惦记着我,半夜三更地投怀送抱呢?”一个如兰花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此时,夜明珠的柔和的光也散落在这张雕花的大床上。楚兰若半坐着,衣衫半褪,那如墨般的头发散落了满塌,微微翘起的红唇如同一朵华丽的罂粟。
绿意低头咬着唇,其实他是想欣赏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吧?他总是这样的恶劣,从小的时候就是,状似无辜地安排着一出出的戏码,玩弄着人性,却总是不忘欣赏人们挣扎时的表情。
伸手把绿衣的披落的长发拢到身后,露出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的玉峰:“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还以为你宁可死也不愿意回到这里来。”
她是不愿意,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那天入夜,她焦急地等待着蔷薇,可是突然家里闯入几个黑衣人,开始到处放火。她想呼救,却被人迷昏了,紫薇也一起被带了出来。等她醒来已经是在楚家的大宅的那个破败的院落,见到了那个幽灵般的女人。
“不知道大哥知道了他念念不忘的人在我的床上会是什么表情。”貌似无意间地闲聊一般,把双手枕到脑后,似乎不知道绿意一丝不挂地跪坐在床上的困窘。
绿衣咬了咬唇,默然不语,想要让他不说出难堪的话,她迅速地欺身而上,解开他的衣服,雪白的双臂撑在他颈侧,微微俯身,冰冷的吻落在那光滑而带着兰花幽香的身体上。双腿轻轻地摩擦着,刻意挑起他的**。
楚兰若带着笑意的双眸变得幽深:“一年不见,庄姐姐变得快让我认不出来了呢!庄姐姐是有事求我吧?”
绿衣顿住身上的动作,沙哑的声音更易挑起人的**:“你答应吗?”
楚兰若一挑眉,绿衣慢慢道:“请你护薇儿周全吧,别再让她受到伤害。”
见楚兰若幽深的眼睛看着她不语,她急切道:“我知道你做得到的,不要拒绝我。”
舌尖勾过她丰润的唇,声音里有着蛊惑:“这便是谢礼?”
“是。”声音无比的平静,仿佛跟她做交易的不是魔鬼。
一翻身把她压到身下:“真是伟大的母亲呢,我答应你。”
绿衣舒了一口气,她刚才那样的举止已经是到了极限了。虽然在这一年来她也曾这样取悦过别的人,可在这双似能洞穿一切而隐隐带着嘲弄的眼睛面前,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楚兰若终于如她所愿,主动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
“我答应,却不是因为你。”楚兰若撩起绿衣的发丝,在手指尖旋转着,“你说,要是我现在把你丢给那个小丫头,告诉她,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母亲抛弃了她,你说,她会怎么样呢?”
“不要……”绿衣的眼睛里终于划过惊恐,“求求你,不要让她恨我。”
“姐姐害怕?那个小丫头有多聪明,姐姐最清楚不过。她早已经猜到对她下毒的人是她最爱的娘亲了,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呢?”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如同最亲昵的情人般。你说该怎么办呢?他如此问着,口气却是嘲讽:“对那样可爱的小娃儿,姐姐还真下得了手,毒药的分量稍有不对,她就会一命呜呼。姐姐,若不是她身上如此明显的神族血脉,我都要怀疑姐姐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绿衣仓惶地摇着头:“我很小心地控制分量了,她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小心?姐姐对毒药了解多少?她才八岁,就尝了四十多种毒药,即便是地狱中的酷刑也不过如此吧?姐姐可曾见过她七窍流血的样子?她疼得满地打滚,却哭喊着叫你这个下毒的人娘亲,姐姐,那是什么滋味呢?”他修长而微凉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耳垂,那是亲昵的**姿态,问出的话却叫她忍不住颤抖。
绿衣忍不住别开他的手:“我是什么滋味?她痛,难道我就不痛么?我只是没有办法。我的罪孽,我自会承担。那么你呢?楚兰若,你这么问我,到底是在为谁不平?还是这些话你想问的其实另有其人?”
“看来姐姐你知道的也不少。”楚兰若幽深的凤目中划过一丝锐芒,“是我那美丽的母亲告诉你的吧?”
绿衣察觉到了楚兰若的不悦,眼睛里凝上了一层水雾,亦是放软了姿态:“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告诉薇儿。”
“呵……你放心,我不会。我也会让她活得好好的,毕竟,她是仅存的神族血脉了,不是么?”楚兰若轻轻一笑,“姐姐如此放心地把你的宝贝交给我,我怎么好让你失望呢?”更何况,告诉那个小丫头,哪有让她自己发现来得有趣。
“原来你都知道了……”在他面前,绿衣只是觉得挫败。
“是啊,我都知道。放心,我不会揭穿。”
“你……”绿衣张了张口,却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什么,终于没有发出声音。至少,他答应了保护薇儿,那就好。
“不过,我只保证护住她的性命,至于其他……姐姐应该知道我那个园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我虽不济,也从不做亏本买卖。若是我说以后我会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上讨回来,姐姐还会要求我照顾她么?”
“不……”绿衣惊呼,“她只是一个孩子。”
“正好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绿衣低头,沉默。她没有能力自己保护女儿,只要她能好好地活着就好。薇儿,请你原谅娘,不要恨娘。
“好了,你可以走了。”楚兰若松开她,上下扫视了一下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揶揄,“下次,若是庄姐姐来找我,不妨多添件衣服,要是着凉了,我岂不是要担上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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