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门紧闭,室内静的可怕。
“玉儿,你别听阿冲乱讲。”李元杼着急解释,盯着裴衿过滤霞光的长睫毛,撒在他面颊上点点斑影,“他……就是这样口不择言。”
心里不住的埋怨起萧冲,以为人人都是他,新婚十日不出,沉迷于床笫之事,纵欲过度,连弓箭都拉不开。
“如何口不择言。”裴衿面向李元杼,眼底毫无波澜,用一种洞察一切眼神看向他。
“他……见你长的漂亮,口出狂言,”李元杼心中一急,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的狡辩,“我……绝无有欺辱你的举动。”
李元杼不敢看裴衿的双眼,侧过身越过裴衿,“你等着,我把他抓回来,解释清楚。”
说着就往门处急走。
“别去。”裴衿出声阻止。
“玉儿,你……”李元杼知晓他脾气温和,现在温和的过头了。
他大哥裴袵是有名的暴脾气,武举出身,却在老子和岳父的运作下做了文官。做了文官,不改武人气性,为人刚直不阿,看不惯的人事秉笔直书。
代理家中事务以来,改革家中学堂,修缮校舍,请名师,家中子侄有善文善武者,有拿的出成绩的,一律资助。
同时管教家中子侄最是严苛,一旦有堕落自毁者,直接踢出学堂。改革家中存在的弊端,在上京颇有盛名。
遵循礼法,克己守礼。比他风流老子名声好了不知多少倍。
裴衿是他的弟弟,多多少少都会受到这种名声至上的思想影响。
萧冲话里的猫腻裴衿不是听不出来,李元杼慌乱的神情背后隐喻着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
上京奢华萎靡不同别处,王孙公子达官显贵最多,养娈童养歌妓算的一雅事。为花魁行首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者不在少数。
解释是越描越黑,若不解释放任自流三人成虎,难办,清河郡主把他们单独二人放在一起,别有深意。
裴衿说,“算了,萧世子好心提醒,你别拂了他心意。”
“玉儿,难道你……”裴衿难道听不出弦外之音,不可能呀。
裴衿说,“春猎,骑马狩猎,的确需要注意身体。要不然到时候精神不济摔下马去,断了骨头倒是在其次,万一断了关节,就是医仙转世也救不得。”
裴衿像是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转身自若的从李元杼手里拿他在集会上淘来的东西,“尤其是膝盖骨摔坏了,相当于遭受了膑刑,终身难以正常行走……”
李元杼看裴衿把九连环,鲁班木,面具全部摊在桌子上,嘴里话不停,从骨头到经脉,从经脉到人体五行。
不出所料,李元杼都听不懂。
最后以一句,“还有,小孩子晚上需要睡觉才能长个。”
这句李元杼听懂了。
“小孩儿。”李元杼抬眉,裴衿手里正在拆鲁班木,面前还有今天挖掘的宝藏——各种玩具。
裴衿也是十七岁。
脖子里还挂着长命锁。
同样的年纪,裴衿总是像是看孩子一样看他,跟他胡闹。他们扮演病患和大夫,哥哥和弟弟,这些都像是在跟他玩游戏一样。
今日还给他做了一回教书的夫子。
李元杼不满的说道:“玉儿,你又把我当孩子逗弄。出去一趟,买了一堆稚童玩具回来,还好意思说我。”